“來了!”
數聲腳步聲,傳入了張凡的耳中。
他並無起身的意思,繼續悠悠然地烹茶煮酒,任由水汽氤氳朦朧了他的臉龐。
稍頃,三女一男進入了他的房中,一看眼前的情況,一個個默默落座。
雲遠、雲華、雲芸、舞戀!
不用說,這四個人便是雲淵之主安插在尊者中,以求能配合張凡行動。
張凡自然心知肚明,他們的人手絕對不止這幾人,還不知有多少人隱藏其中,待到關鍵時刻才會露出崢嶸。
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情,半點不曾放在心上,甚至在他們四人進來之後,張凡也僅僅是略一點頭,便繼續烹茶,仿佛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雲遠等人默然不語,注意力卻不在那沸騰的靈泉,散發出沁人心脾香氣茶酒上,而是一個個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注在張凡的身上。
那裏,一團金焰憑空燃燒,不增減分毫,好像虛空中有燃料不斷地添加,以支撐這熾烈的燃燒。
火焰中,一個袖珍的人形若隱若現,恍若玩偶一般。
張凡在這個時候分心煉製的,自然不可能是玩偶,在場的眾人都是已經知道他身份的,更不會等閑視之。
張凡器道修為登峰造極,這點遠比他的丹道造詣更為人所知,雲海瑤不知收攏了他多少消息,當然不可能錯過這一點。
一時間,雲遠等人竟是有點期待了起來。
“請茶!”
忽然,正當他們看得興起的時候,張凡驀然伸手一引道。
“多謝東華真人賜茶!”
包括舞戀在內,所有人皆是躬身行禮,便是雲遠這個本來跟張凡談笑無忌的少年人亦是如此。
隨即,各自舉杯,滿口清香。
張凡緩緩放下茶杯,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卻是不言。
好半晌,雲遠這個貴公子先忍耐不住了,試探地問道:“這個……張兄,你真是東華真人張凡,元嬰後期的大高手?”
話剛出口,張凡回望過來,他便如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連連擺手道:“前輩莫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凡微微一笑,擺手道:“無妨,本座正是法相宗張凡。”
此言一出,雲遠的目光立時不同了。
先前怎麼都是別人說,與張凡親口承認自然不是一回事,再望來時已滿是仰慕之情。
元嬰後期的大高手啊,即便是他的父親不動用雲淵時也遠不是其敵手,可說雲遠生平所見,張凡才是貨真價實的第一人。
他正想繼續問什麼,一個冰冷而稚嫩的聲音忽然插入:“東華真人,我等奉命配合與你,不知真人有何計劃?”
說話的,是一個冰雪雕琢般的小女孩,怎麼看也不過是女童轉為少女的年紀,稚嫩的臉上偏偏一片冰冷,仿佛全無人類的感情一般。
——雲芸。
說起來,這還是張凡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一路行來這還是她第一句話,這性子著實是冷到可以了。
聽到她開口,坐在離她最遠距離的雲華身子猛地顫動了一下,就好像夢魘忽然降臨一般,臉色一下子漲紅。
張凡隨意擺了擺手,讓雲華稍安勿躁後,才目視雲芸說道:“掩護本座,讓天人盡量晚發現本座離去,即可!”
“其餘諸事,自有張某親自解決,就不用勞煩諸位了。”
他要做的事情,就以這幾位的實力,不添麻煩就不錯了,還是掩護一下比較合適。
若真能遮掩過去,越長時間不被發覺,張凡自由活動不受天人圍攻的時間也就越長,越有可能解決問題。
這個道理,眾人自然明白,聞言無不默默點頭。
“那張兄準備何時出發?”
畢竟有一路相伴而來的交情,雲遠顯得要自然得多,插口問道。
“立刻!”
張凡微微一笑,將溫好的靈酒一飲而盡。
“立刻?”
雲遠驚呼一聲,眾人麵麵相覷,除卻與張凡關係特殊的雲華之外,所有人都有點不明所以。
不仔細探明,不詳加計劃,不充分準備,就要馬上出手……
“他難道真要大殺上一場嗎?”
頓時眾人的心中浮出這麼一個念頭,張凡實力雖強,可要說能將力敵所有天人,他們卻是不信的。
張凡卻不準備與他們多說什麼,他敢如此做自有他的倚仗。
伸手一撈,身後的火焰頓時化作一團火雲,托著在其中燃燒了好一會的人偶漂浮到了他的麵前。
隨後張凡擺了擺手,便將那個人偶引到了雲遠的麵前。
“接著!”
“啊!”
雲遠手忙腳亂地接住之後,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給我的?”
進入張凡的房間後,他就一直在猜測那火焰中到底在煉製什麼法寶,卻不曾想到竟是為他而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