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有邀,張某敢不從命?!”
“哈哈哈~~”
伴著恣意的長笑聲,一個龐大的虛影從雲池天幕中浮現了出來,瞬間陰影籠罩。
除卻三個天人尊祖之外,包括雲吾在內,所有的天人在虛影浮現的刹那間齊齊後退了一步。
這就恍若本來立身在平原之上,驀然間高山平地起,陰影籠罩而下,仿佛高山正化身巨人踏步而來,不退則成齏粉一般。
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之後,那種山嶽傾頹般的壓力,如同其驀然而現一般,倏忽而逝去。
一眾天人在茫然之餘,皆是麵露駭然之色,三個天人尊祖雖然紋絲不動,卻忍不住老臉一紅。
“丟人啊!”
“這還是我們天人一族的希望嗎?”
不用交流,幾乎同樣的哀歎,同時在三個天人尊祖的心中浮現了出來,他們甚至強忍著不回望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咒罵出聲,在外人麵前再丟了臉麵。
雲池天幕阻隔,遠在雲心之處的張凡又何德何能,能跨越無數距離殺人?即便是他能,三個天人尊祖豈是吃素的?
不過區區的心理壓力,就讓整個天人一族卻步,這丟人簡直是丟到了姥姥家了。
對比一下雲池天幕中的外來高手,再看下自家兒郎,三個天人尊祖心中直欲生出裂地而藏入其間的羞愧之感。
這個時候,張凡也終於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所有天人、三大化神的麵前了。
伴著他的長笑聲,雲池天幕為之澄清,恍若撥雲見日,又似旭日東升,大片的金光映染了整個雲池天宇。
在金光最濃鬱處,一隻大日金烏在金色火焰燃燒成的紅日中起舞,兩翼橫天,三足虛立,恍若整個天地,都在指掌之間。
那種霸絕天地的威勢,展露無疑。
金烏之下,張凡負手而立,在一道通天徹地的清氣光輝中,緩緩浮空而起,直至與大日金烏之相重疊。
張凡自身的靈光,金烏法相的光輝,兩者交相輝映,不辨何者為張凡,何者是金烏?
“嘶~”
一見大日金烏,三大天人尊祖神色大變,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甚至為身後的雲吾所耳聞。
當然,在雲吾這個奉他們如神祇的後輩心中,自是他聽錯了,怎麼也不敢相信仙神一流的尊祖,也會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他跟那個有關?”
“怎麼可能?”
“這到底是誰?”
……
一個個疑問,須臾之間,紛至遝來,悶在三個尊祖心中,讓他們幾欲有長嘯出聲宣泄一番的衝動。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們三人一時之間,竟忘了出手壓製張凡,讓他的威勢在頃刻之間攀升到了無限高的地步。
等他們驚覺過來不對的時候,身後一眾天人兒郎望向雲中金色身影的目光中,已是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敬畏之色。
玉鍾尊祖等人雖然明白,這是張凡借助了雲池之力,再加上特意營造下方才有的威勢,非是其自身真的達到了這般高度,卻已是無法可想。
現在在多說什麼,不過是欲蓋彌彰,徒惹人笑罷了。
神劍尊祖忍耐不住,頭上神劍憑依虛影劍嘯出聲,吸引了張凡的注意力,隨後朗聲說道:“外來者,報上名來,也讓老夫等人看看,這麼多年來人間界又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法相宗,張凡,見過諸位長生道上的先行者,後生晚輩有禮了。”
張凡微微一笑,自稱晚輩,口中“有禮”,卻不曾稍稍躬身,反而仗著居高臨下,帶著幾分俯視的意味。
詭異的是,明明隔著無數距離,又有濃濃的金光渲染,他的微笑卻好像在眼前一般,不曾逃過任意一個天人的眼睛。
極盡灑脫隨意的態度,輕描淡寫與語意截然不同的姿態,頓時讓絕大多數天人怒目而視。
張凡對三大化神尊祖充其量不過平視的態度,讓視他們為神祇的天人們簡直無法忍受。
反倒是三個天人尊祖的神態頗為平靜,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半點不敬一般。
“法相宗?”
玉鍾尊祖他們沉吟了一下,似在記憶深處回想著什麼。
張凡的名號,以及他此時的姿態,若是在雲中界五大雲州處展露出來,自有無數高手認得。
但是在三個天人尊祖心中,卻是全無印象。
畢竟,跟靈仙界那一方的溝通,無論如何不可能牽扯到他們三個站在幕後多年不理外事的組尊身上。
倒是雲吾神色一變,想起了什麼似的踏前一步,在玉鍾尊祖耳邊低語。
“哦~”
“老夫想起來了,秦州法相宗,在老夫那個時代,倒也出了不少英傑,不曾想現在還有傳承,更出了張小友這般才俊。”
恍然大悟似的,玉鍾尊祖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