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一瞬間,室內槍林彈雨響成一片,林木手中的槍好像化成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吐著長長的紅舌頭,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屋裏的一切。埃森卡特拔槍的手剛伸出一半就被打成了紅桃十,而卡爾和諾裏斯被萬彈穿胸的時候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動作。

密集的槍聲在寂靜的黑夜裏聽起來尤為刺耳,所有在宿舍樓裏睡覺的人都從睡夢中被吵醒,披著被子紛紛跑出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裏很多人都有裸睡得習慣,他們來不及穿衣服,被子下麵就是白花花的屁股。

“門房發生了什麼事?”埃爾斯在樓上大聲問道,哈裏不在,他就儼然是這裏的最高領導,盡管很多人都瞧不起他,認為他是一個娘娘腔的窩囊廢。

“不知道,好像有人在開槍。”樓下的鄧波斯庇爾紅著臉回答。本來今天是他當值的,本應該和諾裏斯、埃森卡特一起在門房站崗值班的,但今天哈裏一走,他就犯懶了,借口身體不適,一個人躲到房間裏睡大覺。

“快去看看,哪裏到底怎麼了!”埃爾斯吩咐下來,但是沒有人動身,這裏剩下的人大多是廚師、醫生一類的清雜人員,屬於警衛人員的隻有埃爾斯和大衛,埃爾斯沒穿衣服不願意跑去看情況,大衛則一直埃爾斯,聽他這樣大模大樣的指手畫腳,原本已經準備去看看的,現在故意不去了。

“那是誰?”埃爾斯見一個人提著槍從門房後麵轉了出來,宿舍樓和大門相隔了一百多米,中間隔了一個大操場,遠遠的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是諾裏斯嗎?”鄧波斯庇爾大聲向對方詢問:“剛才是怎麼回事,誰在開槍?”

來人沒有說話,隻是慢慢走近,看樣子手裏還拿著槍。

“站住,你到底是誰?”鄧波斯庇爾感覺不對,舉起手槍對準對方——雖然沒穿衣服,但手槍確是一直帶在身邊的。

來人還是沒說話,繼續不聲不響的走進,鄧波斯庇爾“卡嚓”一聲拉動槍栓,再次警告:“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這時大衛也掏出手槍對準來人,隻要他稍有輕舉妄動就二話不說立即開槍。

來人依然在慢慢走近,大概隻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埃爾斯裹著被子跑到機電房去拉動了電燈開關。頓時宿舍樓裏的燈全部點亮,整個大樓變得燈火通明,尤其是大樓前幾盞照明用的五百瓦的電燈尤其明亮。埃爾斯的本意是想開燈看看來人是誰,卻沒想到大家的眼睛都習慣了黑暗,忽然被強光一照,人人都睜不開眼。

“該死的家夥,是誰開的燈?”鄧波斯庇爾隻覺眼前一花,條件反射的用左手捂住了眼睛,旁邊的大衛也是同樣反應。

林木此刻離宿舍樓還有四五十米的樣子,他和別人不同,強光對他的影響比別人要小得多,他隻是稍微覺得眼睛有些不適,但對方的樣子在他眼前立即變得一清二楚,埃爾斯本來是想看清楚來人是誰的,結果卻是讓林木把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會留手嗎?答案是否定的。

林木是來救人的,更是來報仇的,哈裏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憤怒得近乎發狂,發狂得令人恐怖,恐怖得令人窒息。

血腥味對林木似乎有著特別的作用,好像興奮劑一樣刺激著林木的大腦中樞神經,燈光一亮,林木略一遲疑,立即明白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像射向球門的足球一樣地向前衝出,同時扣動扳機。

運動中開槍,特別是在劇烈的運動中開槍,子彈的命中率會大幅度降低,但林木可不在乎這些,對槍械,他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他拿槍的第一天就伴隨著他,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不但槍法奇準,而且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環境,什麼條件下,他都能準確地選擇開槍的時機,就好像現在這樣。騰、移、挪、躍,林木靈活的像一隻猴子,一邊射擊,一邊充分利用擺放在操場上作為訓練用的各種障礙物掩護自己。大衛和鄧波斯庇爾由於被強光照得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對林木構成威脅,隻胡亂開了兩槍就被林木亂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