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章 地獄殺手(1 / 3)

第二部第二章地獄殺手

一場雨,將地上的道路弄得泥濘不堪,其實地上本沒有路,甚至這裏還沒有人走過,之所以稱之為路,是因為哈裏斯即將成為第一個從這裏踏過的人。有人說路從來都是由人走出來的,我們沒有統計過,一塊地方究竟要多少人從上麵踐踏過的才能算是“路”,但我們卻可以這樣理解,所謂的路,畢竟是要帶人去某處的,它的意義並不時承載人們的身體,而是指點人們的方向。

驟變的天氣很容易讓人有種失落感,特別是剛剛從炎炎烈日裏走出,踏進風雨交加的大雨裏,這讓哈裏斯從心底裏麵生出一絲焦作和不安。也許這種焦作與不安並不一定是天氣所產生的,但在無盡的狂風和傾盆的大雨中,任何一些細小的情緒都很容易被放大開來,詩人喜歡在雨簷下創作,少女喜歡在雨簷下思椿,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的天氣是一種催化劑,它能將枯燥的情緒灌溉成茂盛的雨林。

那哈裏斯又是為了什麼而不安呢?是因為恐懼?茫然?不。他是不會恐懼的,這一輩子不止一次的從鬼門關裏麵逃了出來,生命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非常幸運的奢求了;他也不會茫然,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麼,在流幹最後一滴血之前,他的雙腳都絕不會停下來。

也許,這種情緒的產生,隻是因為離開監獄之後的一種不適應吧。二十年地時間,一個人生命的四分之一。一個壯年邁向老年的日程表,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決不是一段可以隨便忽略過去的光景,無論你這段日子裏生活得怎麼樣,當你離開後,你總會不自覺的留下些什麼,在你反複思索苦苦尋覓卻總也找不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將自己的感情遺忘在了原處。

哈裏斯發現自己原來也是有感情地,有時候,連他自己都開始忘記這個事實了。這二十年裏,他平均每天說過的話不會超過兩句,他平均每月笑過地次數不回超過兩次,他甚至都快忘記應該怎樣利用自己的麵部肌肉和別人進行溝通與交流,但在這二十年裏。他幾乎每天都在做著同一個夢,那就是離開。

有人可以用二十年的時間來淡忘仇恨,有人可以用二十年的時間來抹掉悲傷,但是對於哈裏斯來說,這二十年他就好像是在一個密封的地窖裏度過的,他在這二十年裏將自己的過去醞釀成烈酒,這種烈酒隻需要喝上一小口,就能讓人沉醉。現在他出來了。自己地生命又開始了新的一頁,該是要讓某些人為自己的這二十年償還點什麼的時候了。

雨越下越大,哈裏斯知道這是上帝賜予自己的最好的禮物,雨水雖然讓道路變得泥濘難行,卻可以為自己做很多事情——它可以阻撓警察的追捕,在大雨裏。這些穿著笨重的皮鞋地警察絕不可能走得快的;它可以擦去自己的腳印,雨水流過之後,一切都會變成一團稀泥;最重要的,雨水可以衝走自己的氣味,就現在自己的這一身臭氣,別說是訓練有素地警犬,就是卷毛狗都能順利找到自己。也許,這場雨就是上天對自己的一種鼓勵吧。

哈裏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要完成比爾的遺願,去看看他在新奧爾良的女兒。比爾是這個監獄裏的獄頭(即囚犯裏麵的老大),在監獄裏已經呆了二十五年。而有生之年的餘下日子也注定了要在監獄裏渡過。這次他之所以願意全力幫助自己越獄。隻是為了懇求自己去幫助幫助自己那可憐的女兒。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從一個前來`探望他地友人那裏得知。妻子改嫁之後生活很不如意,常常受到丈夫地欺辱責罵,生活潦倒,而自己的女兒蘇珊十七歲就出來工作,結果兩次婚,兩次都被人遺棄,不幸地生活使她開始自暴自棄,開始毫無節製的酗酒。由於無規律的生活狀況,使得蘇珊的精神狀態急轉直下,去年十一月份丟掉了工作,隻好住回母親家。

繼父家的生活本來就很困難,母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家庭主婦,而十六歲的弟弟又是一個整天惹事生非的阿飛仔,在這個家庭裏,一家人隻住在不到四十平米的公寓內,蘇珊的存在似乎是一件多餘的事情,常常受人的冷眼,母親雖有心維護,但自己在家裏的地位也不高,卻也無能為力。

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比爾感到萬分愧疚,認為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連累了女兒和前妻,如果自己能出去的話,為了替自己的過失做一些彌補,所以,他找到了哈裏斯,主動提出與他合作,希望他出去之後能夠幫幫自己那可憐的女兒。比爾考慮了一下,自己平時在這裏沒有一個朋友,如果此時能夠得到比爾幫忙的話,對自己是有很大的幫助的,於是點頭答應。

首先,他去取了一些錢。像他們這種人是從來不缺錢花的,為了應付緊急情況,他們的錢也不會全部都放到銀行裏去,很多人都會將一部分紙幣轉化為金條,然後分批藏起來,非常湊巧的是,新奧爾良就是哈裏斯的一個據點,在這裏,他埋下了價值大約二十萬美元的金子。

在新奧爾良,哈裏斯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他不止一次的到過這裏,清楚這裏的大部分街道和建築設施,甚至對這裏的下水道,都比一般的管道修理工要熟悉很多。取出自己的寶藏,找個地方給自己偷了一套幹淨點的衣服換上,便開始尋找自己要找的人。

“嘿,你好夫人,請問麥克※#8226;瓊斯是住在這裏嗎?”哈裏斯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敲開了房門,開門地是一個四十多歲,身材臃腫的婦人,看年級,說是女兒感覺太大,說是母親感覺太小,哈裏斯從外表看不出來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