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對這個有些深沉的中年男人口音感到很熟悉,他確定自己一定是聽過的,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怎麼?你在裏麵沒有尿褲子嗎?快出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是你?雪狼?”凱文忽然大聲叫道,盡管這個聲音他隻聽到過兩次,但是這兩次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第一次,對方用刀子頂住自己的咽喉;第二次,他殺光了自己的手下。雪狼的出現讓凱文感到好像一個在漆黑的夜裏丟失了指南針的船長,忽然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動人的音樂聲。
現在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比那日本矮子更加可怕的野獸,自己和他有過一段不那麼愉快地合作經曆:雪狼好像一個調皮小孩,在幫助大人買回一包香煙之後,又在香煙裏插上一根火柴。
“你怎麼會來這裏?你是來幫我的嗎?”凱文問道。他的聲音顯出一種急切的友善,這和他以往那種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的語氣有本質的區別:要知道現在的凱文好像一隻被拔掉了尾巴的豪豬,別說一頭狼,就是一隻獵狗都可以將他肚子刨開。
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門被推開了,傳來了皮鞋敲擊地板的當當聲。
“是你嗎?雪狼?”凱文緊張的問道,卻不敢探頭出去看看。
對方沒說話,但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忽然從走廊拐角的地方冒出一個毛茸茸地腦袋來:“hi,年輕人,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
“年輕人?”凱文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雪狼這樣友善的話語是什麼意思,這種口吻簡直像是在和晚輩打招呼——從外貌上看自己是要比雪狼年輕不少,但這些都是保養得體的緣故,要說實際年齡。也許自己比雪狼還要大上幾歲。
“可不是說你!”雪狼狠狠瞪了凱文一眼,笑著問林木:“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嗎?我的咖啡味道怎麼樣?”
林木並沒有忘記他,他隻是和凱文一樣,覺得變化得太突然,不知道如何表情。
“你們認識?”凱文警惕地望了望林木,又看了看雪狼,害怕自己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我警告過你。別打斷我,現在外麵那些家夥已經離開了,羅賽德那頭豬現在中了槍倒在外麵,如果你兩條腿還可以移動的話就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立即從我麵前消失!”雪狼好像同時帶了兩張臉皮,對著林木時是一個表情,對著凱文時又是一個表情。
……
“我原本以為你可以自己走出那間破屋子的。”雪狼說:“說實話,你今天的表現讓我有些失望,你沒有依靠自己地能力解決問題。卻打電話叫來了警察。”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那間破爛地倉庫,坐在旅館柔軟的沙發上。林木本來有話想問雪狼的,卻被雪狼搶先開了口。
“他們有很多人,在那樣的情景下誰都會打電話報警的。”林木為自己分辨道。
“他們人很多?他們不過是一群長了幾顆獠牙的兔子,獵人是不會被兔子嚇到的!你以前地表現可不是這麼不濟的,至少你和我交手的時候不是這樣!”雪狼說
“你說他們是兔子?”林木不知道是應該懷疑自己的耳朵還是懷疑對方的腦子——那可真是一群好兔子。也許他們被來自廣島的核汙染變種,不但長出了野豬的獠牙,還多出了一對老虎的利爪,他們對胡蘿卜和大白菜不感興趣,卻喜歡喝人地血吃人的肉。
“對,他們就是兔子,他們的眼睛能夠看見的距離不超過一百米,他們的鼻子隻能夠聞到好像垃圾堆一樣刺鼻的血腥味,你具有作為一個都市獵人地天賦,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實現自己的理想的。”雪狼激動地說。
“可是我並不想做一個殺手。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靠剝奪別人的生命維持自己的生命。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即離開這兒回到中國去,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