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一步上前扯住了趙德成的手:“趙叔叔,您先別生氣,這件事情……是,是我不對,酒後失控,對不起。我,我,我和玲瓏會解決的。”
“解決?怎麼個解決法?要我趙德成在這個杭州市丟盡顏麵嗎?”趙德成冷哼了一聲,上前扯住趙玲瓏的頭發,“都是你媽把你怪壞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有人說看到你被人抱著進了這裏開房,我還不相信,我……我打死你這個傷風敗俗的人!”
“夠了!”南宮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些惱怒,望著拉扯的兩個人大喝一聲。
趙德成先是一愣,隨即就要大發雷霆,一個小輩,竟然嗬斥自己。
南宮越知道趙德成想要說什麼,隨即轉換了一下態度:“趙叔叔,先別衝動,這件事情,從長計議,可好?”
“哼,我會給南宮天打電話說明此事,我看,你既然這麼猴急,不如早日把這個婚給定下來吧,哼!真是家門不幸!”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甚至不等南宮越一句回答。
南宮越愣在那裏。結婚?和趙玲瓏?為什麼這麼快?!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這麼巧合,為什麼一切都像是可以安排一樣?南宮越扭頭,望著淚眼模糊衣衫淩亂的趙玲瓏,再看一眼床上那抹刺眼的鮮紅。閉起眼睛,抬起頭,深深的呼吸一口:“趙玲瓏,這一切都是你預謀好的吧。”
趙玲瓏心裏一顫,隨即笑了出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南宮越好奇的望過去,卻看到趙玲瓏的笑容像是來自一個誘惑的天使,帶著幾分好奇幾分憂傷幾分悲痛幾分蓄意:“你笑什麼?”
她慌亂中移開目光,沒去深究那抹眼光的涵義,反正就算她認真的想,肯定也想不出答案:“越,我沒有想到……嗬……你就當我是刻意的吧。如果你不想娶我,不用勉強,我趙家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說完,站起身子走到洗手間洗漱。
南宮越有些摸不著她的心思了,自己方才說這一切是她刻意安排的,興許真的有些過分了。自己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怎麼能在這樣的事情之後說出這樣的話?南宮越險些給自己一巴掌。望著趙玲瓏麵色憂傷的從自己麵前走過,準備離去,南宮越伸出手拉住了趙玲瓏的胳膊,沒有等她回身,說:“玲瓏,對不起。”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喜歡你你知道的,即使不是自願的,但是我也不後悔,能把自己給了最愛的那個人,對於女人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女人如花,如果沒有愛情,盛開和枯萎都會寂寞,而女子,即使再芳華絕代,如果沒有成為真正的女人,也會讓人覺得人生索然無味。我很慶幸,從此我做了女人,而使我成為女人的那個男子,是你南宮越,是我最愛的那個男人,這,就足夠了。所以,我還要謝謝你。請不要說對不起。我會處理好家裏的事情。好了,我走了。”趙玲瓏掙脫南宮越的胳膊,卻沒有掙脫開,心裏莫名的有些喜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所以,這些天,別關機。”南宮越說完放開了手,趙玲瓏輕輕恩了一聲離開了屋子。
偌大一個在總統套間,卻讓人憋悶的窒息,南宮越使勁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衝進去洗了一個涼水浴,回到家中。
青木已經從俱樂部回來了,窩在自己的臥室在網上翻看著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他想知道的更多,多到不依賴任何人便可以在這個世界賴以生存下去。
南宮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來到青木的房間,看著青木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起那個翻雲覆雨的夢,心裏煩躁異常,但是隱忍著上前:“阿青,看什麼呢。”
青木沒有回答。南宮越也就沒有再問下去,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看他拿著鼠標一個一個點開再關掉。
日子就這樣過著,南宮越強迫自己忘掉趙玲瓏那件事情,可是,那件事情卻不放過他。電話又響了。
南宮越無可奈何的接起來:“玲瓏……”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玲瓏的聲音有些幽怨的傳了過來:“越,對不起,我,我好像有了身孕,我不敢和爸媽說,我怕他們真的會打死我。越,你是他的爸爸,你有權決定他的去留。如果你想留下,我會拚了這條命為你生下他,如果,如果,如果你不想要,越,你陪我去趟醫院好嗎?我自己一個人害怕。”
南宮越冷抽了一口氣。孩子?!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他怎麼可能說“好,把孩子做了吧”,他怎麼可能!“玲瓏,我們見個麵吧,見麵再說!”
左岸咖啡廳。
南宮越望著窗外,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氣,回過頭,望著低垂著頭楚楚可憐的趙玲瓏,好像自己是一個上帝,而她,在聽從一場審判一樣的無助。南宮越鼓起勇氣:“孩子的事情,留下吧。我說過會負責的。如果,如果你還願意嫁給我,我,我會娶你。隻是,我心裏有一個人,誰也替代不了。”低至無聲的輕音從頭到尾都是顫抖的,像是在與自己做一場決鬥。他輕挑唇角,彎成十足諷刺的弧度,“如果你允許,我,會定下婚約,宣布我們的事情。”
趙玲瓏的心一下子揉碎了一池春水,圖騰版的溢滿鮮花。南宮越親口說,他會娶她。娶她和肚子裏麵的那個……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呢?隻要他肯娶她,這就足夠了,剩下的那些占據他心裏的人,她會一個個解除掉:“越,你可以愛別人,而我,愛你,所以,願意在你的世界裏,望著你就好。但是,我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我隻有一個要求……”
不知道她還有什麼需要的,南宮越的心裏起了一些褶皺,一股濃厚的厭惡感從心底升起,俊美的臉僵硬著,聽著她往下說。
趙玲瓏無視那個眼神,很委屈很溫柔的說:“我的要求很難也很簡單,就是,越,請你,假裝,很愛我!可以嗎?”她幹淨明澈的眸直入人心,帶著些許悲痛。
南宮越沒有想到隻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做戲而已。輕輕的點點頭:“我會盡力而為。”
趙玲瓏朝著南宮越微笑,那微笑如此文雅秀美滿含羞澀,像新月般透徹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