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吳涼點頭,他知道周庸是在問什麼。
“那丁芸穎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周庸追問。
吳涼聞言,瞬間感覺份外頭痛。
他剛醒來,重傷未愈,為什麼就要他考慮這麼嚴肅的事情。難道左擁右抱真的不可以嗎?
那個念頭剛一泛起,吳涼就迅速甩開。他可不覺得自己真能享齊人之福。
如果他有這種念頭,隻怕剛一表露出來,就會被方藝涵或者丁芸穎分分鍾幹掉。
吳涼沉默片刻,良久才長呼一口氣,道:
“我對丁芸穎,其實沒有做出明確的承諾。如今也隻能對不起她了。我會找機會和她說明,不過可能要等到她把陰陽術學會之後。到時她有了自保能力,我也不用再守著她。那樣,對她,對丁家和我師父,也算交代得過去。”
“你覺得丁芸穎還要多久才能成為一名獨當一麵的陰陽師。”
“至多半年。”吳涼道,“在未來半年的時間,我也會說服藝涵離開元墟。”
“你能想清楚就好。”周庸輕輕點頭。
雖然這麼說對丁芸穎很不公平,但周庸首先是方藝涵的至交好友,又一起共事多年。有些話方藝涵說不出口,他就不能不幫著問。
周庸見吳涼已經明確態度,也不便再追著細問。
吳涼靠在床頭,說道:“百目妖最後怎麼樣了?是死了還是被召回高天原了?”
“死了。”周庸回答,提到百目妖,他的語氣沉重了幾分,“這次我們損失太大。豫章、安皖兩個分部都打光了,安皖分部主管孟一鳴也戰死,浙東分部最早派進皋亭山的五名陰陽師也死了。總部震怒,現在已經撤了沈崇忠的職位,並派蔣和行過來接替。”
“蔣和行?是蔣家的人想把他派來摘桃子的吧?”吳涼聽了,冷笑道。
沈崇忠身為浙東省的最高負責人,讓人在杭城鬧出這麼大的亂子,被撤職追責也算活該,誰讓他辦事不利呢。
可現在,元墟已經派了兩位客卿在此坐鎮,隨後肯定還會有大量人馬被派往杭城,同樣的錯誤和惡劣事件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誰來接替沈崇忠的位置,都將是一筆穩賺不賠,能撈功績的好買賣。
周庸聽到吳涼冷笑,也不替蔣和行辯解,隻是道:“總部通過衛星轉播,將你和百目妖交手的過程都看在眼裏,眾位執事非常欣賞。隻要你願意說句話,浙東分部的位置就是你的。”
“嗬嗬,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還說這廢話?”吳涼嗤之以鼻,“要不,我去跟你們總部的那群老頭子說說,看能不能保舉你接替沈崇忠的位置?”
“免了,你莫要害我。”周庸大搖其頭,敬謝不敏,“你沒事就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藝涵,她要是知道你醒了,一準兒會過來。”
……
周庸離開之後,方藝涵果然過來了。
她的麵色有點慘白,應該是給吳涼輸血過多的緣故,不過整體的精神很好。
見到吳涼已經沒事,方藝涵也露出了笑容。
吳涼當眾告白表態之後,方藝涵對他的態度很明顯就變得大不一樣了。
雖然因為性子清冷,方藝涵不會像小女生那樣粘著吳涼。可眼裏眉間流露出的柔和情意,卻已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吳涼傷勢未愈,還不能吃東西。
方藝涵給他喂了些水,就在一旁坐了下來。
其他省份趕來的陰陽師已經接替了他們的工作,參與圍剿百目妖的元墟成員都得到了兩天的休整時間。在這兩天裏,方藝涵可以不受打擾地一直陪在吳涼身邊。
吳涼生受了百目妖一掌,精氣神一時還沒法恢複。跟方藝涵說了會話,吳涼又架不住倦意來襲,沉沉睡去。
方藝涵看著漸漸熟睡,卻還握著她手的吳涼,眼波盈盈,目光繾倦,心中隻剩一片柔情蜜意。
她悉心地給吳涼蓋好被子,自身也挨著床頭,趴在病床前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