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門(1 / 2)

“師父,是這樣麼?”落九葉從腰間取出短針,快速掃向不遠處的樹葉。隻見三四片樹葉飄落下來。

“不夠,”一位白胡子老頭捋了捋長到胸前的胡子,“下一次短針射出,掉落的不是樹葉,而是樹枝!”

落九葉垂下了自己的手,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小腦袋。是啊,師父的嚴格自己還會感覺不到麼?但落九葉知道,師父對自己的嚴格,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從記事起,落九葉就和師父生活在一起。她是在一個秋天的早上,在逸亭(師父的屋名)的門口被師父撿到的,師父把自己拉扯大,十七年了。他教自己讀書、練功。落九葉對師父的感激之情是無法形容的。

“是!下次掉落的一定是樹枝!”落九葉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師父說。

“嗯……”師父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望向天際,若有所思。

進入深秋了。清晨,落九葉推開房門,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緊了緊雙臂。師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認真地看著書。落九葉悄悄地走了過去:“地獄淚,人間寶物……”師父的背顫了顫,一副被人看到不該看到的舉動。落九葉也察覺到了異常,撇開眼笑了笑說:“師父,現在天漸漸涼了,要不要進屋?”

“地獄淚,傳說是一個在地獄生活過的人流下的三滴淚。食其者,將終生不老、永生不滅......”

“嗯?”

“九葉,這是為師年輕時所向往的一件東西。緣由很簡單,我想長生不老。嗬……這何其容易,時光蹉跎,我已是一個將要西去的人了……”

“師父!”

“但是!九葉,此已足矣。為師放不下的還是你啊……”

“師父!你在說什麼啊?食地獄淚可以長生不老?我去尋!師父……你不會離開我的!”九葉帶著哭腔,她有些不知所措。

“哭什麼,傻姑娘!人有悲歡離合,這才是人生。那時的為師年少輕狂。沒有盡頭的人生這才是最痛苦的。日後為師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樣為師便可以瞑目了。”他釋然的笑了笑,抬頭看著落九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師父!師父——不要丟下我!師父——”

頃刻之間,就隻有落九葉了。與她最親的師父也沒了。落九葉跪在石凳旁一天一夜,似乎在等待師父的醒來,一切皆為徒勞。

地獄淚?這寶物真能讓人長生不老?讓師父追逐了這麼久?落九葉決定去尋找這讓師父追逐的寶物!

“師父,我要去尋找地獄淚了!我會為你完成你年輕時的夢想……師父,明天我就要出發了,九葉不能常常來看你了,九葉會照顧好自己的。師父……保重……”落九葉在師父的墳前磕了三個頭,起身擦了擦淚,轉身,留下了瞬間的桂花香以及永遠的思念。

師父所看的那本書上,真正記錄地獄淚所在位置不明,大篇幅都是關於它的傳說和不老的神話。所以說,地獄淚到底存不存在這世上還是個迷。

踏出逸亭,下一站是哪裏?九葉並不知道。對於漫無目的,舉步無措,她害怕。她隻知道,有地獄淚的地方就是她的目的地。九葉轉過身,看著她生活過17年的地方。最後的轉身,不知何時再回望……師父,落九葉上路了!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都步伐匆匆,不難看出九葉的猶豫,她以緩慢的步伐在移動,當然,她沒有頭緒。九葉走進“上達客棧”,店小二馬上前來吆喝:“姑娘,是要上菜還是住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