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這些時間真是非常的感謝,感謝你的照顧。”落九葉一行人在醫館門口與老先生告別。
“這倒是不用了啊,你們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九葉姑娘你的身體還需要調養。”
“不了,已經麻煩你這麼多天,我們也真的是有急事要辦。”九葉知道老先生的熱心,但是這麼多天讓九葉有一種越來越遠離地獄淚的感覺,她不能再這麼停留下去了。
老先生也知道留不了他們了,便說:“那好,老夫就不留你們了,路上小心啊。”
九葉一行人告別了老先生,上了馬車,接下來又是無盡的奔波……
陵城邊境人煙稀疏,岩石遍地,馬車蹦跳著,胃中的翻滾再一次襲擊了九葉,加上九葉還帶傷,承受不了馬車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行駛,三人便下車步行。
夜久離抱起了九葉,九葉掙紮著:“你幹嘛?放我下來!”
“你有傷。”
“我沒事,可以自己走。”九葉不想與他靠的太近,總會有一種深陷進去無法自拔的窒息感。她不想……淪陷。
夜久離也沒有堅持,就隨著九葉去了。之所以如此,一行人的行走速度也變慢了。
因為此地帶專門是港口,九葉一行人搭上了一艘船隻,可以說是偷渡者了。夜深了,九葉果然還是無法入眠,一是因為暈船,二是因為身體上的傷正在轉好,結痂的地方陣陣刺癢。九葉從貨物船艙走出來,黑夜中的的白色裙擺迎風飄揚著,夜晚時候船上的風還是涼的刺骨啊。這樣不但疏解了胃裏的難受,而且刺骨的涼風蓋過了身上的刺癢感。
生活其實很奇怪,前一刻還痛不欲生,或許下一刻你就想融入這個世界,即使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身邊是不是少人了?九葉看著周圍。夜久離呢?
九葉返回船艙,隻見千番縮在稻草旁邊熟睡,但是不見夜久離的身影。他去了哪裏?
九葉返回甲板,抬頭仰望夜空中被雲層繚繞的滿月,為何這淡淡的月光透露著血紅色,為何連晚風都有著一種憂傷的苦感。九葉的眼眶莫名的濕了。
“大齊!大齊你怎麼了?!”船的前麵傳來人們急促的叫喊聲,怎麼了?什麼事請讓他們如此慌張?
九葉偷偷地走過去,躲在甲板上的貨物後麵,傾身張望。天!這是怎麼了?!呈現在九葉麵前的是十分駭人的一幕——一位年齡大約為三十歲的男人,勃頸上血肉模糊,半邊臉也被濺出的血跡布滿。九葉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嚇人的一幕,胃中的翻江倒海再一次湧上心頭,九葉再也承受不了了,轉過身跑到船杆處,趴在船杆上一個勁的嘔吐。剛才見到的一切一直在九葉腦海中閃現,九葉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是誰?如此殘忍?!
當九葉緩和了胃裏的難受,抹幹了眼角殘餘的眼淚。錯覺嗎?水中有人?!不對!不是錯覺!水麵上還在不斷地冒出人類呼吸的水泡。是誰?!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身影,水中一閃而過的眼睛。
夜久離!
“……夜久離?是你嗎?”九葉蹲下身,盡力靠近水麵,“夜久離!出來!”現在是肯定的語氣!是夜久離!因為在九葉叫出夜久離名字的時候,水下的人突然間下沉了。
“出來!混蛋!夜久離!你想淹死你自己嗎?”九葉怕,怕剛才的一切都是夜久離所為,怕夜久離在水中窒息……還怕……夜久離會離開自己。不可以!
“快點出來!”說著,九葉伸出手,想從水中把人拉起來,想……靠近夜久離。
“噗!”夜久離從水中出現,喘著氣,看著眼前的九葉。邪魅的眼睛變成了銀色,眼神凶惡,仿佛眼前的九葉是個陌生人一般。
九葉呆了,的的確確是夜久離,但給人一種不是夜久離的感覺。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