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的時候,正看見守在床邊為我拭汗的小月,我抓住她的手就叫:“辛小月,都是你!非喊著叫我發什麼誓,你看,我招雷劈了吧?!告訴我,我有沒有毀容?有沒有被劈壞了哪裏?”
被我抓住了手的小月一臉的錯愕,“格格,你說什麼?奴婢沒有要你發過什麼誓啊……”
我聞言一愣,這才打量起我麵前的小月,不對啊……小月怎麼突然變年輕了,還穿著一身清朝的服裝?
我腦子裏反應出來的第一個詞是:穿越!
“不會吧……”我輕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那丫頭見我又閉上了眼睛,慌忙叫起來,“來人啊!格格醒了,又暈過去了呀!快叫太醫……”
都以為我暈了?嘿嘿,可是我沒有。我隻是在想,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發生的?以後我該怎麼辦?在沒想好前,我覺得我還是乖乖裝死比較實在。
我在被子下悄悄地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那麼我就不是做夢,那麼說……我就是真的躺在了一個清朝人的家裏?
不是吧?這種辛小月日思月想的“好事”,怎麼落到了我的頭上?還有,我旁邊這個年輕版的小月是誰?太多太多的疑問一下子充斥著我的頭腦,我倒情願自己是真的暈過去了。
算了……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我“現在”的地盤好了。我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隻看得到床的幔帳。恩……不錯,看著都知道是上好的絲綢,又聽見那個年輕版的小月指揮著幾個丫頭端水煎藥和屋子裏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聲音。“嘿嘿……”我在心裏暗笑,莫不是我投胎到的是一個好人家?看著陣勢,那是相當有錢啊。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我安雪在現代過得窮,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正當我偷笑的時候,聽得一陣騷動,原來是太醫到了。我不敢亂動,隻好閉著眼睛由他為我把脈。許久才聽見他說:“福晉脈象平穩,已無大礙。方才轉醒又暈去,怕是氣虛所致,微臣給福晉開幾副平安藥,服下即好。”
我心裏笑,什麼平安藥,我安雪向來是身體健康出入平安的,哪有什麼病?隻是,聽小月說過,一般穿越都是精神“咻”一下就進了人家的身體裏變成了人家,也不知道我的這具“身體”有沒有什麼毛病?千萬不能是個病懨懨的大小姐啊,我還沒活夠呢,還得想辦法回去呢,還得努力在回去的時候順便捎個什麼值錢的古董回去賣呢……
正努力想著自己美好的前景,好奇寶寶的心思又發作了。我不禁又想,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他們口中的福晉,發生了什麼事,才由我進入了它?該不是也招雷劈了吧?
等等……福晉?!我心裏一涼。這是清朝對那些王公貴族的老婆的稱呼,那麼……我現在不是已經嫁了人了吧?
“不會吧?!”我在心裏哭道。這都不知道是我醒來以後第幾次說“不會吧”了,可是……一切都太讓我接受不了了嘛!
我越想越鬱悶,突然一下就睜大了眼睛。這個舉動嚇壞了那個幫我擦汗的丫頭,跪在我的床邊就是一頓哭,“格格,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啊……”
“拿鏡子給我……”我努力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先讓我看看我長什麼樣,病秧子也就罷了,嫁了人也就罷了,如果連人也都是昔日黃花,那我也就不要活了,直接磕死在這張大床上吧。
眾人一聽我的話,嚇了一跳,但是也規矩地為我拿來了鏡子。我接過鏡子,深吸口氣,放到眼前一看,恩……還不錯嘛……除了臉色有些蒼白,還是人模人樣的,而且跟我本人還有幾分的像。最重要的,好象比我年輕許多啊。
我心情好了一些,又茫然地看了看我身邊這一屋子的人,她們都戰戰兢兢地站著,隻有跟前的這個年輕版的小月,讓我感覺到親切。我眯著眼睛想了一下,在法國學了2年的市場營銷,讓我養成了不管做什麼都先分析分析的習慣。
我心裏大概有了個譜,這麼多人伺候,我又如此年輕,怕是一個剛剛嫁進豪門的新娘子吧?她們都叫我福晉,隻有那個像小月的丫頭叫我格格,怕是跟我從娘家一起過來的陪嫁丫頭。那麼……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或許也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