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歌繼續道:“不說,就燒了這東西吧。”
“我說我說!”青兒終於害怕了,旁邊的假師傅也靠不上,立刻要開口,這時候一個婢女猛地跪下:“老爺饒命,少爺饒命,小小姐饒命!”
明楚一愣:“芳兒?怎麼是你?”
明宴問:“怎麼?”
芳兒哭著說:“是,是奴婢將少爺的生辰八字與頭發,給這個青兒的。”
明楚又是驚訝,又是氣憤:“你為何要這樣做?”
芳兒道:“是她,是她許我一筆錢財,說隻要她當了二夫人,一定讓我做她的貼身婢女,此後衣食無憂,奴婢,奴婢鬼迷心竅,就答應了........求少爺饒命。”
青兒也不說話,是默認了。
林玖歌冷眼看著這一幕,她自然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幹的,也不相信這個婢女有這麼大的膽子,但是知道今日怕是查不下去了,幹脆閉嘴走到一邊。
明宴讓明楚自己處置芳兒,明楚便趕她出府去,芳兒無父無母,也沒有錢財,本來留在明家有一份工是最好的生活了,如今趕出去,怕是以後日子昏暗無光,青兒與那假道長也直接送往衙門去。
等事情處理好了。
書房內,明宴坐在椅子上,書中拿著一本《陰陽傳》正在翻看,看林玖歌從門外走進來,才放下書:“來了?坐。”
林玖歌搖搖頭:“外公是想知道,為何我今日能拆穿那二人的陰謀,也能知道那青兒的生辰八字?”
明宴見她直言,便也開口:“你是才被治好的?你是林琅?”
明宴不愧是明宴,一句話就是重點。
林玖歌能承認嗎?
當然不能,明宴不是自己的親外公,而且還是一個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富可敵國的人物,他所經曆的,遠不是自己一個在國師塔十六年的人能比的。
到時候不但沒有得到他的支持,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殺自己的人一旦發現自己還活著,她就危險了。
半真半假的開口:“外公,我是林琅。”
“其實在過去的十多年裏,我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隻是渾渾噩噩之中,隻覺得靈魂分外清明,於是等鬼醫治好我後,我發現我學的特別快,很多東西,看一眼就會了,那些字,也認一遍全記住了。”
明宴顯然不大相信,但是卻沒有更好的解釋:“那算卦........”
“是鬼醫給我看了這些書,本來隻是讓我打發時間的,可是我發現書中很多內容都很有意思,”她撓撓頭,滿是天真的看著明宴:“很多都還不大理解,可是算一算生辰八字,認一些咒術,倒還是簡單的。”
明宴放在膝蓋的手微微一頓,簡單?
林玖歌這話說的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世間神奇之事無窮,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哪裏能說得上“簡單”二字,不過林玖歌的話倒是讓明宴放心不少,想來確實是剛剛才學了這些,知道一些皮毛就忍不住得意了。
但是他們明家經商,雖是有錢,但在一些人眼中並不算什麼,那種高度的人,隻需幾句話,就能讓他們明家瞬間消失。
當今聖上設立國師塔,為的不就是這些人嗎?
如今明家雖然一再退讓,囤於青山城這個小地方,一再表明了忠心,但是在皇上的眼裏,也不過是國庫的一部分,明家不過是代管國庫的人,什麼時候需要了,明家就要大把給他送錢,若是不肯,就要動手。
如今是還動不了,以後呢?
倘若明家沒有自保的本事,怕是日後熬不下去的。
當初費盡心思想將明辭送去國師塔學習,也終究沒有這天賦沒能成功。
他的眸子看向林玖歌,從未有過的認真。
傻了十五年,一朝恢複反倒是成了術士天才。
難道真是上天的意思?終究是心疼明家,才特意送來的林玖歌?
雖然說起來明家不過是林玖歌的母家,但是如今五王爺看重的是嫡女林曦並非他是外孫女林琅,如今林琅還在他們明家,若是好生對待,日後心也是明家的。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溫和了幾分,本來對這個小女兒的孩子就是喜歡,現下更是寵愛:“你既然喜歡這些,外公也不拘著你,書房有許多這一類的書,你大可拿去看,隻是日後莫要再說什麼‘簡單’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林玖歌乖巧的點點頭:“知道了,外公。”
“隻是外公這裏的書也不算多,很多術法都是門派珍藏的,到時候外公試試看能不能花錢買來。”
“怕是很貴吧?”
“也就幾十萬,買得起。”
“幾十萬幾本?”
“自然是一本。”術法都是家族珍藏,哪有那麼容易買得到的?幾十萬一本,已經是運氣好的前提了。
林玖歌沉默半晌:“外公不用了,我自己研究就好.......”
“沒事,”明宴極其大氣:“我們明家什麼沒有,就是錢多,隻要你喜歡,你願意看,多少錢外公都出的起。”
“......好,謝謝外公。”
出去書房著實鬆了口氣,知道這步棋是走對了,不管明宴是怎麼想的,總之相信了自己就是好的。
回去院子,發現明楚還在:“幹什麼?”
明楚低著頭,一副道歉的樣子:“玲玲,你別生氣。”
林玖歌莫名其妙:“我和你生什麼氣?”
明楚著急:“我知道,你送我的符我本該好好的收著的,這樣子也不會有後續的麻煩,但是卻因為我愛炫耀,非要拿出來給其他人看看,才讓那假道士有機可乘,還對你出言不遜,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林玖歌真沒想到這些,但是他既然說了,便也順水推舟:“那你說說,要怎麼道歉?”
明楚立刻拿出來個小盒子:“這是我派人特意去尋來的,鴿子蛋還要大的珍珠,你們女子不是最喜歡嗎?到時候讓人穿個孔,你戴著玩兒。”
盒子打開,紅布墊著,確實是一個大珍珠,比雞蛋小一些,比鴿子蛋大不少,看著明楚小心翼翼的眼神,林玖歌失笑:“罷了罷了,我不生氣了,打孔就不必了,這麼大戴著墜的慌,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