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叫玖蘭。”

因為覺得自己可以翻手成雲覆手成雨,所以就打定主意這麼想了,就算是玩弄又如何了,就算是踐踏感情了又如何?

對麵的那個家夥還愣在原地,手掌有些發抖好像握不緊手裏的武器一樣。“不是啊,那個吧,你看我,那個你……年紀……”

有點手舞足蹈的不知所措,我依舊是張大眼睛隻是認真的看他,看到他慢慢覺得尷尬起來,咳嗽一聲終於講出一句話來,“那個,你看你年紀還小……”

“不相信一見鍾情?”

再一次的一箭中的。

我總覺得麵前這個讓我想起子瑀的家夥,貌似渾身都是弱點,一戳一個準,好像一點點防禦力都沒有一樣的,脆皮。

這麼每次都讓對方正中要害,然後看到對方跪地捂膝蓋的感覺還真的是很有趣啊。我估計是我太過主動,他要麼就是太靦腆,要麼就是這輩子沒這麼被“我這種年紀的人”這麼直白,而且不要臉,還有就很很坦白的表白過。

但是我覺得吧,他的靦腆應該小於後麵的震驚。

“我已經說了自己的名字了,獵人先生沒有什麼表示嘛?”

披著蘿莉的皮,貌似天真的做著完全不是蘿莉會做的事情,但是我覺得所謂沒臉沒皮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誒……那個——黑主灰閻,我叫。”

“我是玖蘭。”已經沒有放開扯住他衣領的手,讓他保持著低頭的尷尬姿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喜歡看到相似的淺色雙瞳裏溢滿不知所措,尷尬的想要 擺脫卻無從下手。

說起來隻是發色和瞳色相似罷了,子瑀跟他並沒有更多相似的地方。可是哪有怎麼樣呢?子瑀和那個已經在記憶裏模糊不清的人,因為有著一樣的聲音,我就可以完全沒有壓力的愛屋及烏,黑主灰閻和子瑀也隻不過有著一分微妙的相同而已,我依然啊,可以愛屋及烏。

——主上的名字,是什麼?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問一下。

子瑀存在的過往像是被拉開閥門留下來的水,潺潺而下,跟著洶湧成災。我記得他最後因為失道之症病重,隻能繾綣在臥榻上,有一次貌似不經意的那麼問我。

不想說。

不論是再也變不回去的那個自己所有的名字,還是被一個人念叨著“阿煞,阿煞”的名字。

“我隻有玖蘭這個姓,不過沒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阿煞。”這一回我把手鬆開,然後鄭重其事的跟他認真地說:“呐,黑主灰閻,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我大概隻是想要顧及自己,我隻是想要讓事情按照我自己希望的軌跡發展而已。“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這樣的話說得完全沒有絲毫責任感和心理負擔。

你在我眼中,是一個很像很像某個人的一個人。

然後,我就喜歡上你了。

——對子瑀是如此,對黑主灰閻亦是如此。

我隻是在自顧自的愛屋及烏而已,可是這又如何。

哪怕如此,我也是認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