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眯起眼睛，看著莫天，淡淡道：“不錯，我還記得，你當時要練劍。我告訴你，我把這個世上最好的劍譜放在伏虎寺的後院裏，結果你這個連金丹期都不到的小毛孩子竟然敢夜闖伏虎寺，還把伏虎寺的後山一把火燒了。嗬……被那群和尚抓去蹲了半年的牢獄。”
“嗯。”莫天也眯起了眼睛，大笑道：“伏虎寺的都是蠢和尚，小爺我豈是這麼好抓的！要不是小爺我當初一心要那劍譜，哼……”
“是啊，那劍譜總歸的還是被你拿到了，我一直都在邊上看著你……打斷自己的手騙了伏虎寺的和尚，最後竟然還能逃出來，真是算你這個小混蛋的本事，哎，我早就告訴過你，就算是有本事也要收斂些的。”
這一對師傅弟子兩人就這麼輕輕的訴說往日，想起了過往的種種，卻完全不顧外麵廝殺的腥風血雨，那一聲聲越發淒厲的慘叫！
越來越多的妖族戰士躺下去了，莫天隻是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但是隨即又笑了笑。在他麵前的老頭子也笑了笑。
“我很好奇，你還有多少的底牌。從奧林匹斯的那一次開始你就讓我看不透了……讓我想想，你還可用的人有誰？菲妮？那個鳳凰族的女王現在一定是帶著鳳凰族的勇士在哪個地方埋伏著吧。可是就憑鳳凰族的那幾百個人能掀起什麼大浪來呢？……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西王母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就算是鎮定如莫天，心裏也不禁顫抖了一下，西王母……死了？
“她，是個好人。就是太執拗了。”莫天搖頭苦笑。
“好人？”老頭子搖了搖頭：“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她派人圍殺了妖族，而且西昆侖的三百散仙不過是她養的狗而已，真是沒有想到，你會對她是這樣一個評價。”
“哈哈，好人，那是看對誰。比起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罪人來說，這個世人的人都變得可愛了幾分，西王母再為惡，不過是她心**的本性大了幾分。”莫天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
“而你，從根本就已經徹底是一個罪人！徹徹底底的罪人！一個想把世界毀滅的瘋子！這個世界的新秩序？嗬……就算是你創造出新的世界，人的**你如何能抹殺，難道你的新世界就是一群傀儡嗎？”
老頭子的身體一震：“我不過是要所有人都平等，就是那些人所說的……大同！”
“呸！”莫天在血池重重地往前走了一步：“去你媽的大同！我以前最恨和尚，因為和尚說你們死後靈魂會去西天得到平等。你比和尚更混賬，人死了不放過，人活著也不放過！”
“是啊，你不就是一個和尚嘛？”莫天忽然自言自語了一句，老頭子冷冷一笑，帶著可憐的目光看著他。
“你的反應也終究不慢啊。”
“倒也不太難猜。”莫天搖頭：“這個世上，哪裏有這麼厲害的人。如果真的有，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會沒有遇到過。而且，那個和尚很了解我……嗬，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這個世界能這麼了解，抓住我心裏弱點的人，我隻遇到過一個。更何況，我清清楚楚地有一種直覺。”
“……直覺？”老頭子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不錯，就是直覺，在看到那個和尚的時候，就覺得在他的身上，有某一個的影子，而且越來越清晰，最後，我才肯定那個影子，就是你。老頭子……還是我應該叫你……唐玄奘。”
“哈哈……”老頭子朗聲一笑：“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我就是我，我還是我。和尚是我，地獄美術館館長也是我，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我，我問你……你又拿什麼和千千萬萬個我鬥呢？”
莫天咬了牙嘴唇，目光閃過一絲冷色。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底牌嗎？我就讓你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