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月亮又大又圓,一道銀光灑向密密麻麻的軍帳,軍營外圍有士兵在站崗,還有五人一隊的士兵在巡邏。
在大營裏麵,是無數頂軍帳,每個軍帳裏有十名兵士,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發呆,還有的在寫信,但大多數人都在看自己的繳獲。
這一次大敗北戎兵士,不但解了邊塞之憂,還繳獲了無數的刀槍、馬匹和牛羊。
戰利品上交後,大帥折成了銀錢發放下去,幾乎所有的兵士都發了一筆小財,所以,此時軍中的氛圍很好。
周軍營寨中央位置,有一個大帳篷,這就是平北大帥周勃的中軍帳。
周勃帳中燈火通明,他坐在主位上,頭發胡須已經半白,平時冷冷的臉上這時候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桌上擺滿了酒菜,他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抱著嬰兒,不時用筷子沾著玉杯中的酒,沾到了嬰兒的唇上。
周處對這些低度的白酒沒有任何不適,他的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桌上的玉杯,心中思索著這隻玉杯是什麼玉製成的,如果拿到現代會賣多少錢一隻。
“大帥,這都十多天了,朝廷的旨意下來了嗎,怎麼安置這個孩子。”周伯賢臉上帶著急色問道。
這名嬰兒是他救的,他自然關心朝廷對嬰兒的看法,當時自己昏迷時跌落馬下,都會下意識的仰天摔倒,避免嬰兒被自己的身體壓壞,所以在他眼中,嬰兒的性命是大於自己的性命。
“今日接到陛下的旨意,女皇開恩,饒了嬰兒的性命,但是……”
周勃放下筷子,沉默不語。
“但是什麼……”周伯賢滿臉焦急的問道。
“朝廷目前對嬰兒有兩種看法,其中一種主張殺掉嬰兒,說這名嬰兒來曆詭秘,而且,有人說這名嬰兒是天之子,犯了皇家忌諱,殺意最濃的就是司天監和太子。”周勃壓低了聲音,慢慢的說道。
“啊!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嬰兒嗎?你看他細皮嫩肉的,同一般的嬰兒也沒什麼分別!”
聽了周勃的話後,周伯賢目瞪口呆,他的眼神瞟向周處,周處知道雙方在討論自己,於是打了一個哈欠,用來掩飾自己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是皇家的人卻不是這樣認為。”周勃敲打著桌子,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陛下讓這名嬰兒由我撫養,這孩子之所以保住了一條性命,關鍵在於司徒諸葛瑾的一句話!”
“一句話!”周伯賢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問道:“司徒大人說了什麼話?”
周勃歎了一口氣前:“諸葛瑾說,留下這孩子性命,若是周國發生什麼事,可將一切罪責推到嬰兒的身上。”
“這不是把這孩子當成替罪羊嗎!”周伯賢憤怒的用手掌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桌上的碗盤跳起,湯汁灑了一桌。
周伯苦笑了一笑,說道:“知足吧你,若不是諸葛瑾的一句話,這孩子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他將玉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孩子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若將這名嬰兒帶到平安城,我怕會對此子不利,畢竟不管是太子,還是司天監,勢力都不小,若是一心想殺掉嬰兒,隨時都能找到借口,這孩子留在平安城我怕會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