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將他的頭發梳整齊後,開始給他編辮子,看她似乎要將他的頭發編成如北戎人一樣的髒辮。周處心下倒不禁嘀咕,這樣編下去不知道編到什麼時候了,本想拒絕,又舍不得此時享受的溫柔,而且看晨月編辮子的手法,甚是熟悉,料想就算編上幾十個,也不費多少功夫,索性由她,說道:“少編一些,我可沒功夫打理!”
他的語氣竟然比剛才客氣了些。晨月道:“沒事,不是由我嗎,為了不讓你臭些,我隻有多費些功夫了,就是你的衣服現在沒地方換,隻能先穿著了。”周處道:“一會我去溪邊冼冼就幹淨了,都是毛皮,擦一下就幹淨了。”
晨月搖頭道:“其實毛皮用血擦最好,可惜此處沒雪。”周處道:“若是碰到一處集市,買件衣服穿就可,用不了這般麻煩。”晨月道:“說什麼大話,你身上有錢嗎?”
周處一怔,搖了搖頭,晨月得意說道:“我身上有錢,所以這一路上你需要聽我的。”周處道:“錢對我說,想要得到易如反掌,要多少有多少。”晨月撇撇嘴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周處歎了一口氣道:“那是以後的事了,你遲早會明白。”
晨月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我說自己以後是大法師呢,吹牛誰不會。”周處一愣,在自己懷中摸了一下,摸到那條定神鏈,心道:“現在卓力圖是大法師,倚仗的不過是忽倫納的弟子,他是大王子的親信,必不會被格根重用,而且沒有定神鏈,這個大法師也當的不令人信服。”
不知過了多少,晨月將周處的編了幾十個辮子,每根辮子用紅繩細細紮,她退後一步,看了下自己的傑作,拍手叫好。太陽出現在頭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感到異常舒服。
晨月看著周處,感覺他瞬間似變了個人般。打扮後的周處眉眼清秀,既有北人的粗獷,又有南人的秀氣,而且麵容隱隱間有一絲熟悉之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讓她大生好感。
周處被她瞧的不好意思,看了看日頭,說道:“天已不早,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說罷,飛身上馬,晨月也是縱身一躍,跨到馬上,不過這一次他騎座到了周處的身後。
周處左手一揚,馬蹄聲響,二人縱馬向前,周處騎行不熟,讓馬降慢速度,二人一騎向南慢慢奔去。
周處感覺身後晨月緊緊靠在自己背上,鼻中聞到陣陣幽香,正是晨月身上的香氣。蹄聲得得,既輕且穩,中間經過不少牧人聚集點,周處提議給晨月買一匹馬,均被晨月拒絕,不過她卻給周處買了一件北戎人常穿的衣袍,如今的周處打扮和普通的北戎人沒什麼分別。
二人行的速度並不算快捷,沒過幾日,便來到了中京城,看到熟悉的城池,周處有些恍然,而晨月這是平生第一次來到城市,所以看什麼都覺得稀奇。二人這幾日共食同眠,雙方都已熟悉,關係和緩了不少,周處道:“進了中京城,你是先去北戎人開的店鋪,還是大法師府。”
晨月一怔,問道:“是不是入了城後,你就要走了。”周處道:“那是自然,我要去大周看看。”晨月道:“那你能不能在中京多待些日子,朝貢過後,咱倆一起去大周。”周處搖頭道:“不行。”
晨月臉上露出一絲黯然,心中突然生出無名之火,猛的拿起鞭子猛抽灰馬,灰馬吃痛,驚的直奔城門口,城門口士兵正在檢查行人進城,猛的看到馬驚,無不臉色大變,周處想不到晨月拿灰馬出氣,他馭馬之術不精,隻能大力的夾緊馬肚,想讓馬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