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的白色豐田正向著這醫院全速駛去,當駛到離醫院大約百來米遠時,突然張文發覺前麵路旁傾對著醫院方向一山坡凹處,一片殘牆敗瓦礫石四布的廢墟在他眼前呈現,在四周兀起綠林山坡和燦爛陽光下反射出一陣陣怪異氣息。
一見到這廢墟,一陣莫名其妙的奇怪感直直湧上張文的心頭,天啊,這廢墟的情景怎麼如此熟悉?他一下子便想起,這廢墟不正跟自己昨晚發那個古怪的黑衣人怪夢裏的廢墟的樣子一樣嗎?
張文不由自主地腳踩刹板,本能地把車靠邊停在這片灰黃灰白的廢墟旁。
“你怎麼了,文哥,醫院在前麵,不是在這裏?”朱明石不解地問。
張文並沒有在意朱明石的問話。他完全被和他在夢中見到景象一樣的廢墟吸引住了,奇怪,太不可思議了,他從來沒有到過這地方,怎麼會在夢中見到,廢墟所有的形狀模樣都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夢中廢墟的天空是陰綠色的,散發出一股陰森森令人莫名害怕的氣息。而且夢中還有一個全身披著黑色雨衣神秘黑衣人用交通棒指著前方斜對麵方向,指著遠方一座位於半山腰的三層破舊三角形歐美造型的別墅。
張文順著夢中黑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天啊,他不由整個人呆住了,天啊,夢中黑衣人所指的三角形破舊別墅位置不正正就是當前新康利醫院所處的位置,所不同的夢中那破舊別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陽光下閃爍著燦爛反光的醫院主樓白牆。
“喂,文哥,你怎麼了、、、、、”朱明石再推了一推張文。張文這才從半呆半聯想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笑了笑對阿石說“沒什麼,我有點神經過敏!”講完重新開車向醫院駛去。
白色豐田車很快便進入醫院內,在大堂門前停下。張文和朱明石呼吸著下雨過後森林特有的新鮮空氣,下車來到醫院主樓大堂門前。
不知為什麼,在大堂門前,張文無意中抬頭望了一下醫院大樓的頂部,突然,一陣莫名的頭暈竟直湧而來,全身也一陣陣冰冷,不知為何,這大樓上麵似乎令他眼睛視線變得刹間模糊,很不舒服。
“文哥,你怎麼了?”朱明石顯然看出張文不妥。
“沒什麼?”張文閉目低下頭,搖了一下頭才定回神說“不知為什麼,我好象突然好頭暈啊!”同時,他也發覺自己的情緒不知為何也忽然變得很低沈低沉。全身發寒。
“走,我們進去吧!”二人邊講邊走入醫院裏了。
“他昨晚十一點半左右來過這裏。這個老家夥,居然異想天開,想不投資便賺大錢,他以為自己炒兩下臭地皮就可以管理醫院,真是沒腦之極!”隻見豪華寬大的院長辦公室裏,瘦瘦高高五十多歲的院長白的文正坐在一張桃木大斑桌後一張老板轉椅上,得意洋洋地在噴口水“為了醫院的前途,我和他吵了一架,雖然他是大老板大股東,但為了公司,為了能讓他賺大錢,我隻有忍辱負重地和他據理力爭,因為新康利醫院隻有在我的英明領導下才有機會成為亞洲第一的療養院,我將以全新的經營方式去管理這醫院,這醫院必是、、、、、”
“前途無限好。”張文豪不猶豫打斷白的文的自誇自吹,“那麼,王天盛和你吵完架後就離開了,是不是”
“當然,他自知理虧,他良心自責。所以悻悻離去,不過,我大人有大量,我不會計較的。”
“他離去的時間是多少點?”
“時間,可能是十二點半左右吧!太可惜了,我為他感到難過,他沒機會看到新康利醫院大展鴻圖,不然他一定會為他這次投資感到光榮驕傲!”白的文臉上露出了一看便知是假冒的愁容。
張文迅速打斷他的假話,單刀直入地問“你對王天盛有何看法?”
“首先,對於王老板的不幸身亡,我致以最深切的問候和難過,我將化悲痛為力量,鞠躬盡瘁地繼續工作,願主保佑他的靈魂上天堂。”白的文還在振振有詞。
“院長,你認為他為什麼會燒死在車上,白院長,因為你和他有業務上的關係,我希望你能對我們說真實情況,以方便我們破案,我不想聽其它的東西。”張文沒好氣地說。
“這個,這個、、、、、、”白的文故意露出一絲愁容,用一種仿佛他是聖人語氣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講人壞話。”
“但這時我們需要了解的,不然我們很難破案的。”張文開始不耐妨了。
“放心吧,我們警方對一切提供案件線索的證據資曆料都是保密的。”朱明石接上道。
“協助警方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白的文一臉嚴肅地講完忽然又小聲道“我個人認為,王天盛是死於謀殺,是一場可怕的陰謀布局。”
“為什麼?”
“你們不知道,我的老板除了熱愛和平外還熱愛搞女人,我曾對他多次奉勸,色字頭上一把刀,但他豪不理會,錯把忠言當奸言,他雖然風liu而不下流,但經常去夜總會和大陸尋歡作樂,還包了十個以上的情婦,聽說他最喜歡勾引有夫之婦,而且他商場一向作風都十分狠毒,先後把十幾個對手搞得不是破產就是發瘋,你想想,這麼多情婦,一定會帶來一大批情敵,這麼多破產對手,一定會帶來一大批仇人,這麼多仇敵,他想不橫死也不行啊!我估計,一定是他的仇敵殺人後燒屍毀跡,現在很多連環殺手都是喜歡燒屍,炸屍的,他一定是給人慘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事如雲,人間如夢,對於他的死,我真的很痛心啊!要是他早把公司業務全部交給我打理,結果一定不是這樣的,我會為他一一化解這些冤結的,我還會感化他、、、、、”
“夠了,白院長,你提供的資料已經很足夠了。”張文閉上雙眼,打斷白的文的話,從胸衣裏抽出一張名片“謝謝你提供的資料,如果你以後還想起什麼重要的情況,請第一時間致電通知我們。”
“一定,一定,我會義不容辭。”白的文站起身接過張文的名片“我一定會做過協助警方的好公民,對了,這些蘋果,你們還不快吃!”白的文邊講邊把桌上放滿蘋果塊的水果盆推至二人麵前。
張文隨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後放下,然後起身告辭道“不好意思,我們還要重任在身,我們先走了。”
“那裏,那裏,兩位慢走,有什麼需要請立即致電給我。”白的文滿臉笑容地送二人出門。
當張文和朱明石來到電梯處時,三部電梯卻奇怪地等了很久也未上來,隻停在了二樓。後來一個經過的護工告訴二人,三部電梯剛剛一齊壞了,請他們走樓梯。
醫院的樓梯是一級級直字形向下的,不知為何,張文一向身體強壯,但此時卻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疲勞,他極不情願地一級級一步步沿著階梯向下走。
“今天真倒黴,怎麼我們一離開電梯就壞?”朱明石顯得很不高興。
“這隻是意外。”張文苦笑道。不知為何,他感到醫院裏的空氣似乎十分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他莫名心慌的氣息,陰白陰白綠間的牆上在燈光下反閃爍出一股仿如墳墓裏反光。他全身變得又軟又酸,老是想回家睡覺,他從前可不是這樣。他是一個無論地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高昂鬥誌的警官,怎麼今天來了這醫院後變得如此奇怪!
二人剛剛來到地下大堂時,隻見大堂門外走進兩個身穿黑色牧衣服的修道士進來,其中一個是外國人,長著一頭金發和把絡緦胡子。身材高大,臉上神情肅然,年約四十左右,顯然是個神父。手上拿著聖水瓶和聖經。另一個年約二十左右,是個長相漂亮的本地修女,手上拿著一把大大銀色十字架。二人正是張文認識的七龍彎區天主教堂神父莫特和修女張珊靈。
“你好!神父,什麼風把你吹來這裏?”張文連忙走上去打招呼。
神父莫特呆了一呆,然後認出張文,連忙笑著迎上去,抱了抱張文“你好,張SIR,好久未見了!”他邊講邊介紹身邊的修女“這是阿靈,你還記得嗎?她已從意大利神學院進修回來了!”
“當然記得,張小姐,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張文笑著和張珊靈握了握手,不知為何,他看出張珊靈臉色很差很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