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修便和艾米按照規定的時間來到門口等著了。還稍微有點早,兩人便無聊地站在路邊,看著路人急匆匆地行走。站的時間一長,修覺得腰有點酸,隻能不露聲色地倚在牆上。想到昨晚還是做了,臉紅之餘,又不禁暗暗抱怨威廉的沒有節製。等他這次回來了,一定惡狠狠地斷他幾天糧。
正當他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輛小貨車無聲無息地駛了過來,“吱”的一聲停在路邊。車門“刷”地打開了,隻見昨天那個禿頂中年人走了出來,向他們兩個找了招手:“快點,過來啊。”
兩人見狀,連忙跑上前去。
“挺準時嘛。”中年人看了看表,對他們笑笑,又往後麵的貨廂指了指,示意他們進去。
貨車後麵的車門開著。修往裏張望了一下,發覺麵積不大的貨廂裏,已經坐了三個陌生人,都是年輕男性,眼神有些局促不安地與修對望著。
“快點上車吧。”中年人又看了看手表,催促著他們趕快上車。
正當修一隻腳已經跨進貨廂時,身後冷不丁傳來熟悉的聲音,令他頓時呆住了。
“好你個臭小子,有賺錢的好事也不叫上我!”
修猛一回頭,隻見威廉一臉惱怒地盯著他,嘴裏還念念有詞。
“老板,再加我一個行嗎?”威廉不再看修,而是一臉獻媚的笑容轉向了旁邊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威廉,心裏一陣掩不住的樂嗬。威廉相貌英俊,身材健美魁梧,實在是完美的人選。見有這麼出色的人主動送上門,他心裏樂開了花,連忙一疊聲地說:“好啊好啊。。。”
“謝謝老板!”威廉馬上狗腿地笑著,又朝修偷偷擠了個眼睛。
“你怎麼會在這裏?”修低著頭,眼睛狠狠瞪著他,把聲音壓得極低,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還不是不放心你嘛。”威廉毫不畏懼修殺人般的眼神,還是湊近他的臉,輕聲說道。
中年人見他們遲遲不上車,有點急,大聲催道:“快點快點,時間要來不及了!”
修無奈,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咬了咬牙,便彎著身子鑽進車裏。威廉和艾米也隨即擠了進來。貨廂車門沉重地關上了,禿頂中年人露出滿意而貪婪的笑容。
貨車已經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一路搖搖晃晃催人入睡。由於貨廂沒有窗子,隻有頂篷有幾道透氣的縫隙,所以根本無法窺探外麵的情況。迷迷糊糊中,隻覺得車一直在平順的大路上行駛,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磕磕碰碰。
貨廂裏的氣氛有點沉悶。威廉笑嘻嘻地想坐在修的旁邊,修卻一記衛生眼飛來,害得他坐在旁邊卻不敢發話,一路上悶得可以。
“呃,你們。。。”對麵坐著的一個年輕男子有點猶豫地說話了,“你們也是介紹去工作的?”
“恩。”修抬起頭,應了一聲。
那男人禮節性地笑了一下:“聽說那個的待遇挺不錯的。”
“恩,是啊。”修附和了一句,便再也找不到話題,於是隻能沉默下去。
“喂,你說,萬一真是找工作,怎麼辦?”威廉這時壓低嗓門,附耳對修說道,“真是介紹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到時候怎麼辦?”
修聽了輕輕冷哼了一聲:“到時候你就留下來,一輩子做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威廉聽了,立刻乖乖地閉嘴不再說話。
趁著坐車的空檔,修抬起眼睛,偷偷觀察著坐在對麵的三個男人。這三個男人年齡都在20歲左右,身形有胖有瘦,但全部都比較結實,表情揣揣不安,想等待考試的小學生。
修還想多觀察一下,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很快貨廂的門也被“刷”地打開了,一個穿著深藍色外套,戴著帽子的男人示意著他們下車。
一行人聽話地跳下了車。修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來到了室內,似乎是個停車場,天花板上亮著日光燈,周圍則是一根根高大的水泥立柱。還來不及多看,一行人又立刻被那戴帽子的男人趕到了電梯間。之前送他們來的禿頂中年人並沒有跟來,而是在後麵和其他人說著什麼。
“叮”,電梯來了,帽子男人把他們帶進了電梯。見到電梯按鈕,修不覺有些奇怪。上麵並沒有傳統的數字鍵來標明樓層,而是一個個看不明了的英文字母。那人按了E鍵,電梯門便緩緩合上了。
在等電梯時,他又驚奇地發現,這電梯裏居然沒有樓層燈。誰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樓了,隻能一聲不吭乖乖地等著。由於特種兵本能的反應,三個人各自在心中默默數著秒數,又根據電梯通常上升的速度,約莫能猜出大致到了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