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長幼坐好，小芸看著一旁站著的嘉平和雲蘿，招呼道：“你們兩個也過來坐。”
兩人麵麵相覷，表示不敢，目光紛紛落在上官佑臉上。
上官佑朝他們點點頭：“夫人讓你們坐，你們便坐吧。”
“是啊，都是一家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都別生分了。”
小芸將雲蘿拉到身邊：“今天夜除夕，不要在意那些沒用的禮節，咱們一起放鬆放鬆。”
雲蘿順勢坐下，嘉平坐在她身旁，舉止格外拘謹。
“今日是除舊迎新的大日子，咱們喝點酒吧。”
小芸拿出一壺自釀的酒，給小晴除外的所有人斟上。
“姐姐，我也要。”
“這是大人喝的東西，小晴喝小孩子的好不好？”
她拿出早已壓好的果汁，這是空間新結果的橙汁，沒有添加任何東西，格外的甜。
小晴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長長哈了口氣：“好甜。”
小芸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
拿起酒杯道：“爹娘，我們……終於熬過了這個冬天，也算是劫後餘生，苦盡甘來，明年之路光明燦爛，咱們一家定會幸福安樂，平安度日。”
隻希望，大元的傾覆不要波及平靜的馬家村。
“爹娘，女兒敬你們！”
李氏淚眼朦朧，看著小芸那豪氣舉杯的模樣，感慨的幾度哽咽。
“好孩子，好孩子。”
馬曾一言不發，杯中酒一飲而盡。
小芸也雙眸含淚的抿了口清冽香醇的桂花酒，咂咂嘴。
度數好像有點高了。
上官佑也跟著舉杯：“小婿敬父親母親，祝二老天保九如，福壽綿綿。”
馬曾舉杯，客氣點頭，又是一飲而盡。
“爹，夾菜吧。”
飯桌上的規矩，長輩不動筷，晚輩不可逾越。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節慶的日子，大家總是會守規矩的遵守。
馬曾卻似乎滿懷心事，欲語不休，因此並未動筷。
聽到小芸提醒，馬曾眼神驟亮，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隨意夾了塊肉。
小芸接下來開始給大家夾菜，讓大家嚐嚐，猜一猜是用什麼做的。
席間熱鬧起來，很快便沒了拘謹。
餃子還沒開始煮，大家都已經吃飽了，小芸便與雲蘿收了圓桌，將果子拿出來。
便開始了除夕守歲。
地上鋪了毯子，小晴第一個跪下拜年，當即收獲了滿滿當當四個大紅包。
小芸和上官佑也一起跪下，拜了年後沒要紅包，反向給馬曾和李氏發紅包：“爹娘，新年快樂，這是我和相公的一點心意。”
馬曾錯愕。
李氏為難道：“這怎麼行，快收起來，我們是長輩，應該給你們這些孩子發紅包。”
小芸道：“就是因為爹娘是長輩，所以我和相公成家立業了，應該奉養你們啊。”
“爹娘收下吧，畢竟是相公和我的心意。”
兩人心裏不是滋味的收了。
莫名有種身為父母，卻即將被拍死在沙灘上的無力感。
又有種難以名狀的幸福感。
女兒跟著他們受苦，他們跟著女兒卻是享福的，無力與幸福之下，還有一種愧疚如藤蔓蔓延滋生心頭。
李氏心想，說到底，還是他們做爹娘的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