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明心在體驗這些痛苦時，沈蘊在她的意識海中，一直試圖去改變這些事情。
可是最終，她什麼也做不到。
已經發生過的事，何談什麼去改變？
沈蘊隻是也很痛苦崩潰。
至於照魂鈴，它在此刻，看著沈明心意識海越發嚴重的事態，鈴聲也不停“叮鈴”作響。
以安她神魂、慰她心靈。
可這聲音聽起來，卻是無論如何，都沉重許多，不再那麼輕靈。
照魂鈴與沈蘊最終隻看著，沈明心想起越來越多的事，她也好似又再一次去經曆這所有的事。
魂靈變得越發脆弱、透明了。
“你讓我來，就隻為這樣嗎——”
沈蘊望著這一切，不敢再大聲質問，以免驚擾沈明心。
隻是她對著照魂鈴發問，聲音雖輕，卻還是令照魂鈴渾身一震。
刹那間，沈蘊聽著這更加激烈了的鈴響，看著照魂鈴靈體的眼神無比冰冷。
“不準響。”
她的聲音是柔和的。
可是照魂鈴感覺，沈蘊的眼神含義，是它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將它毀滅。
照魂鈴靜了靜，隨後它解釋道：“可是明心……”
沈蘊：“閉嘴。”
她能猜到照魂鈴會說什麼，無非就是它要解釋。
說沈明心意識海不穩，作為可以影響世人神魂一類的法器。
照魂鈴晃動時的鈴聲，對沈明心來說，可說是治愈的、安撫的。
……是嗎？
可是沈蘊看了一眼沈明心的記憶，再看了一眼現在這個照魂鈴，在從前沈明心的經曆中常是發揮的什麼作用。
沈蘊扯起嘴角，眼眸黑漆漆的，似被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影響到了。
她說：“你們真是——”
“該死。”
眼前世人、從前世人。
無論是沈明心第一次、第二次，這些人，都更該去死。
他們究竟是憑什麼、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去改變沈明心、影響沈明心？
連這從前未生靈智，在這一次新生靈智後、存世不過短暫的時間，就也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所做一切，偏要說是為治愈她、安撫她。
可笑。
沈蘊唇一張一合，無情就吐出讓照魂鈴靈體慘些消散的話語。
沈蘊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已經成為了她不願再去麵對的事情？”
有關水雲雪、照魂鈴的記憶。
對沈明心的魂靈來說，都早已隻是痛苦的存在。
治愈？安撫？
如果沈明心聽見這些，對於她從前來說，可算是噩夢一般記憶中才存在的聲音。
“你如何敢想？你是能治愈她？”
照魂鈴“身體”猛地一顫。鈴聲突然全停止了下來。
此刻，這意識海中，隻剩黑暗、寂靜無聲。
好像就是世界毀滅後的模樣。
照魂鈴：“……”
它怔怔的去看，在它聲音停歇後，自毀速度果真逐漸放緩的意識海。
照魂鈴終於也要感到崩潰了。
——它作為一個可以影響世人神魂的靈器。
在新生靈智後，所做的每一件事，皆是為去治愈、安撫一個人的神魂。
可是最終它發現。
它所做一切，對它想要去保護的人類來說。
是會加快她自我毀滅的步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