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同時,付聖冰像是受到了什麼靈感一樣,趁周哥不注意,突然側過身去,側到了周哥身邊,迅速地用一個胳膊肘勒住了周哥的脖子,衝現場大喊了一句:“住手,都給我住手!”
一瞬間,現場竟然果真恢複了安靜,放眼瞧去,那般景象卻是顯得極為令人震撼。
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弱女子,用胳膊肘勒住了黑社會大哥的脖子——這種場麵,是何等的戲劇性?
這是一種什麼力量,促使付聖冰有此驚人之舉?
而這種場麵,使得我心中的歉意,猛然之間顯得更加深刻起來。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但是,我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確切地說,付聖冰令我異常震驚,我沒想到這個丫頭為了我,竟然能做出這種舉動。
但是周哥是什麼人,那是叱吒風雲的黑社會大哥,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的束縛,他怎會沒有辦法搞定?
那樣,付聖冰的處境就會變得相當危險。
事情果真不出我所料,就在付聖冰勒住周哥的脖子,對現場進行威脅的時候,周哥有恃無恐地冷笑了一下,然後很輕鬆地抓住付聖冰的手腕兒,一個扳頭橫甩,已經將付聖冰的束縛輕易化解開,同時,用力一扳付聖冰的身子,付聖冰不由得在他的大手裏畫了個弧,然後被他攬在懷中。香風四溢,周哥饒有興趣地聞嗅了一番,對付聖冰道:“小女孩兒,太天真了吧你。”
付聖冰皺緊了眉頭,仍然沒有絲毫鬆懈,她仍然使用了自己慣用的‘抓撓’神功,對周哥進行瘋狂的反抗,周哥看起來不蘊不火地撥拉開付聖冰的手,突然不失時機地抓住了她的衣領,狠狠地搖晃了起來,一邊搖晃一邊罵道:“付聖冰,你真給你父親丟人!老是跟付哥唱反調,這樣對你沒好處!”
理所當然地,與此同時,那些剛才已經偃旗息鼓了的惡徒們,也重新恢複了狼狽之相,繼續向我和程心潔進行攻擊。
我沉著應對,加緊了對程心潔的保護,她的胳膊看起來傷的挺重,甚至已經有血絲滲出,我不由得加大了反擊力度,試圖盡快擺脫束縛,但是這些人也絕非等閑之輩,若是我一人獨自戰鬥,也許想脫離險境並非難事,但是現在由於抽出一部分心力用來捍護程心潔,難免就有些難以嫻熟招架了。
而一心琢磨著想幫我的付聖冰,此時也已經被周哥徹底地控製住,動彈不得,她把手、腳、臀、牙等殺傷性部位都用上了,仍然擺脫不了周哥的控製,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
整個現場的搏殺,進入到了最高潮。
我警惕地一邊捍護著程心潔,一邊應對惡徒們的進攻,借助一個空當,我從一個惡徒手中搶過了一根鐵棍,鐵棍在手,倒是為自己平添了幾分信心,我靈巧迅速地以此擋擊,倒是很快便掌握了主動,變幻了局麵,幾個惡徒被我擊中腦袋,踉蹌呻吟,還擊之力大大削弱。
一直在觀戰的周哥見此情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口裏自言自語了一句:行啊小子,怪不得付哥誇獎你有兩把刷子!還真能打!看來隻能讓周哥我親自出麵會會你了!
自言自語完,周哥喊回了兩個兄弟,一使眼色,暗示讓他們控製好付聖冰,自己則伸出左手掌,拿那根精致短小的鐵棍在手掌上拍打了幾下,玩兒了幾個花樣兒,徑直朝我走來。
我真懷疑這些人是‘鐵棍幫’的,確切地說,鐵棍在他們手中,倒是應用的相當嫻熟自如,也極具威力,若不是我謹慎對敵,估計也很難占據上鋒。畢竟,對方人數眾多,我又無法施展全力,特殊的局限性,使得我的應對有些艱難。
周哥很瀟灑地湊近,步伐輕盈瀟灑,他的幾個兄弟意會地停止了進攻,擺好姿勢站在兩側,給周哥讓出了一條戰道。
片刻之間,周哥與我橫眉相視,他的眼睛裏迸發著自信的神光,但是平靜的外表之下,卻掩飾著一種發自內心的觸動。
我將程心潔攬在左胳膊彎裏護好,然後怒視著周哥,他算得上是個型男,剛勁的小平頭,頭發異常黝黑直立,眉毛上方有一處細微的疤痕,眉頭一皺,倒是顯得格外猙獰。
真有點兒古惑仔的味道!
確切地說,這一刻,倒極像是三國交戰時的首領對決,下屬們都已經住手息戰,隻有兩個首領,虎視眈眈地望著對方,大戰一觸即發。
程心潔的手臂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向我發出什麼暗示和信號,而被兩個惡徒束縛起來的付聖冰,仍然沒有停止掙脫,隻可惜她生性再潑辣,也抵不了兩個大男人的蠻力,直至臉上被汗水淋濕,仍然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