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合適位置停下車子,下來後在人群中朝前擠了進去。
麵前的一幕的確是令人觸目驚心:陳遠澤的保時捷轎車,已經被群眾砸的不成樣子,甚至還有一輛警車也被掀翻。幾十個警察將車子圍住,不斷地給‘暴亂’群眾做著解釋工作。但是效果不甚明顯,仍然有很多人肆無忌憚地朝前麵扔著東西,有扔水果的,有扔石頭的,甚至有的人連鞋子都扔出去了。前麵一些男女老少你一言我一語地跟警察們爭執著什麼,很明顯,群眾們在一致要求,讓陳遠澤下車。
不得不承認,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說真的,我真的不想參與去營救像陳遠澤那樣的社會敗類,像他那種人,活該就應該被群眾活活打死。但是為了取得陳富生的信任,我又不得不去做。
現場還來了很多媒體,甚至還有電視台的,這些人夾雜在人群當中,一邊詢問一邊采集現場影像。
我粗略地掃視了一圈兒,突然在人群當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哦,確切地說,是兩個。
我頓時一愣,趕快將衣服的立領豎了起來,以免讓她們認出我。
這兩個熟人,一個是中央電視台某記者孫燕;一個是公安部女特警方曉月。
像這種類似的緊急情況,好像都少不了方曉月的身影。她正帶領著十幾個特警隊員,全副武裝,維持在現場的第一線。不過今天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一個嚴峻的考驗,衝動的群眾們,與特警隊員進行著理論甚至是扭打,但是我們的特警同誌們,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方曉月操著標準的普通話,跟大家講著道理。但是效果甚微。
記者孫燕今天看起來格外敬業,她夾雜在群眾當中,掂著腳尖對現場進行拍照,好幾次,她都差點兒被人群擠倒。但是她始終沒有放棄,甚至想擠到最前麵,然而現場的情況實在是太複雜了,憑她一個弱小的身軀,實在是難以如願。她今天穿了一套職業裝,藍色。讓人一瞧之下便知是個白領階層。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她的確也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她的魅力在於她對工作的追求,還有她渾身上下透露出的一種風塵味道。做記者這一行的女性,就像是闖蕩江湖的女俠,對比於那些坐辦公室的職場麗人來說,她們少了幾分鎮定和內涵,卻多了幾分激情與活力。她們深深地植根於社會第一線,用手中的話筒和DV,記錄著人生百態,記錄著世間萬物。
在我現役的時候,孫燕曾經鍥而不舍地追求過我,當時我行事尤其謹慎,因此對她的追求一直是冷處理。直至後來,我換了手機號以後,她便再也聯係不上我了。關於我和孫燕之間的糾葛,由夢是清楚的。其實這也與孫燕的工作內容有關。她多次被派遣參與國家高層會議和接見外賓等重要活動的采訪,因此與我有過幾次接觸。
這兩位熟人出現在現場,既有些意外,又合情合理。
我當然不能主動與她們搭訕,更不能讓她們認出我,因此我將衣領立了起來,借以掩住半張臉。我身邊的聖鳳不由得皺眉瞟了我一眼,諷刺道:“喂,什麼時候了,你還豎起領子來裝酷?”
我衝她罵道:“什麼裝酷不裝酷的!你最好閉嘴!”
聖鳳道:“脾氣還不小!”
我沒再理會她,而是跟著這幾位教官在前麵瞅了幾眼動靜,李樹田輕咳了一聲,算是發出信號,我們幾個人一齊衝了過去。
拯救行動正式開始。
幾乎是在一瞬間,李樹田突然施展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保時捷麵前,那些守衛的特警們還沒等反應過來進行攔阻,李樹田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車門。
幸虧保時捷車質量還算過關,若是一百萬以下的普通車,單憑李樹田這箭一般的速度和火山爆發一樣的力度,那車門肯定會硬生生地被拉拽下來。
十幾位警官頓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衝上去圍在了李樹田身邊,試圖控製他。
喬靈不失時機地湊到了方曉月跟前,很輕微地說了一句:配合點兒,我們是陳先生的人。
方曉月頓時一愣,不動聲色地微微點了點頭。
緊接著我和聖鳳、喬靈二位教官開始粗口大罵起來,為了防止方曉月認出我,我幹脆摸出了墨鏡戴上,指著保時捷罵道:媽的,把他揪出來,揪出來。
喬靈也附和道:這種人就該打,該打!
說話的工夫李樹田已經將貓在車裏的陳遠澤揪了出來,陳遠澤不知何意,驚的‘嗷嗷’直叫:“放開我,放開我,幹什麼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