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撞牆——
我趕快打斷付聖冰的話:拜托,不要異想天開了好不好。三天後聽我回複。
付聖冰憤憤地道:這麼不樂意聽我說話?
我向付聖冰推辭道:好了,我還有事,先這樣。
掛斷電話後,又是一陣天昏地暗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件事情,何時才是盡頭。
既可氣又無辜的付聖冰,我該拿什麼補償她?
我叼上一支煙,使勁兒吸了兩口。
我第一次被香煙嗆的直咳嗽,我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幾分鍾之後,那輛載著三位教官和陳遠澤的三菱超野車瘋狂地駛進了基地大門。
我在辦公樓門口候著,直到三個教官帶著滿身瘡痍的陳遠澤漸漸走近。
陳遠澤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什麼,聽的出來,他一直對我們的這個計劃耿耿於懷,對自己挨打而憤憤不平。
陳遠澤抓撓著李樹田的肩膀罵道:我日,沒被那些起哄的人打,反而被你們打了,你們也太狠了吧?
喬靈邊走邊向陳遠澤做起了解釋工作:遠澤啊,剛才我都給你解釋了,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不這樣,我們根本都無法靠近你的車。
陳遠澤罵道:你們的能力有待考驗!都是豬腦袋,做起事來不讓人愉快。
待他們到了辦公樓門口,陳遠澤突然止住了步子,一隻手撫了撫受傷的臉頰,凝視片刻。
陳遠澤望了我兩眼,主動走了過來,用一種特殊的目光盯著我,道:“趙龍,想不到你會過來幫我老爸做事。哼哼,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我神情淡然地道:“陳公子這句話實在是言重了吧?我們什麼時候成了冤家?”
陳遠澤冷哼道:“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
我笑道:“我倒是很想和陳公子成為朋友。你忘了,我還幫過你。”
陳遠澤道:“屁!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你會很難受!”
他是將自己今天所受之氣,發泄到了我的身上。
陳遠澤突然對我的刁難,令三位教官驚詫不已。
但是這種僵持的氣氛,馬上得到了緩和。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從大廳裏小跑出來,對我們道:“幾位教官,還有遠澤,陳先生叫你們趕快過去!”
陳遠澤昂首闊步,用手拽了一下衣角,踩著嗒嗒嗒的皮鞋聲進了樓。
喬靈湊到我身邊,待聖鳳和李樹田走出幾米後,不解地問道:“你和陳遠澤是怎麼回事兒?”
我笑道:“沒什麼。一點兒誤會。”
話雖這樣說,但是望著陳遠澤的背影,眾多的往事卻猛地再次浮現在了腦海。
陳遠澤是金鈴以前的男朋友,他們之間的戀情剛剛萌芽便迅速結束,因為金鈴覺得他並不適合自己。
我與陳遠澤的初識,是在金鈴家的宴會上。那時候我傻乎乎地答應了金鈴的請求,冒充金鈴的男朋友參加了宴會。自從那次初麵,陳遠澤便在心裏埋下了對我仇恨的種子。也正是那次宴會,為我帶來了數不清的災難和惡夢。
後來,陳遠澤甚至找人暗殺我。盡管我僥幸逃過,但是卻屢次遭受到陳遠澤的威脅……
眾多的前事舊恨,使得我現在的境況,又埋下了一枚定時炸彈。
陳遠澤便是這枚炸彈。
實際上,在加入天龍公司之前,我就考慮過這些。我加入了天龍公司,不僅僅是注定要與狼同舞,還注定要與陳富生的兒子陳遠澤打交道。這個對金鈴一往情深的富家公子,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對我實施報複,甚至是致命性的報複。然而肩負著黨和國家交給的重任,我沒有其它選擇。即使明明知道前方是一條死路,也要堅定地走下去。走了,還有可能絕處逢生;不走,我將是國家的罪人,跟賣國賊的性質差不多。
懷著眾多思慮,我與喬靈並肩而行,徑直走向陳先生的辦公室。
聖鳳、李樹田以及陳遠澤率先進門,我和喬靈跟進。
陳富生正斜躺在輪椅上搖晃著身體,見我們進來,緩緩地停止了動作,瞧了一眼傷痕累累的陳遠澤,神情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陳遠澤率先衝陳富生訴苦道:“爸,今天倒黴透了!還被人打!”
陳富生的表情有些凝重,衝陳遠澤罵道:“小兔崽子,打死你都活該!出去就給我惹事!你數一數,你讓我給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
陳遠澤見父親發火,馬上使出了苦肉計,捂著肚子叫苦道:“爸,我都成這樣兒了,你還罵我。我不明白,以前我跟副市長翻臉,你都能輕鬆擺平,但是今天,隻不過是罵了個婦女,罵了個鄉巴佬,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