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奇聞,說起來是笑談!
更令我感動的是,丹丹悄悄地為我做了這麼多,竟然絲毫沒有跟我提過。
一句話都沒有提過!
丹丹的麵容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令我深感慚愧。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衝付聖冰問道:“就這樣,你就下了決定?”
付聖冰點了點頭,道:“丹丹都可以這樣,不計回報地為你付出。我付聖冰為什麼不能!我決定了,現在就讓你帶著我去醫院。做個了斷吧!”
我拉了拉付聖冰的小手,道:“還了斷!了斷什麼!”
付聖冰道:“了斷我肚子裏的那個小孽種!他來的不是時候!”
說這句話的時候,付聖冰的聲音有些嗚咽。
我能體會她的感受!
我自責,我慚愧,我瞬間被這樣一種近乎於戲劇的氛圍所融化。
我感歎,我趙龍何德何能,竟然博得這麼多人為我無悔付出,甚至是犧牲犧牲一切?
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正在此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竟然是丹丹打來的。
我微微一驚,迅速地按了‘接聽’鍵。
此時此刻,我眼睛裏的濕潤,還沒有幹。
電話那邊傳來了丹丹甜甜的聲音:趙大哥,在哪兒呢,怎麼還沒回來?
我控製了一下情緒,強擠出一絲笑:不用擔心我丹丹,我一會兒就回去。
丹丹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呢。
我道:放心吧。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對白,卻令我陷入了深深的思慮當中。
付聖冰見我掛斷了電話,輕歎了一口氣,道:“回去好好對丹丹,你要是欺負她,我也不讓你!她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什麼都豁出去了,天底下,哪裏還能找得出這麼夠義氣的女人?”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怎麼會欺負她!聖冰,這樣吧,要不我改天再過來接你,去醫院?”
付聖冰皺眉道:“怎麼,這麼急著想回去感謝丹丹啊?哼,老趙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小心我撕票!”
我道:“現在都幾點了,醫院早下班了。”
付聖冰道:“醫院下什麼班兒啊?你腦袋被驢踢了吧?有值班兒的!”
我‘哦’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我們下樓,上車,按照付聖冰的指引,徑直趕往北京半郊區的一個小醫院。
這種事,付聖冰擔心會碰到熟人,因此執意要去一個偏僻的地方解決問題。我對小醫院的安全衛生條件有些擔憂,思索了半天,還是支吾地對付聖冰道:“咱們還是到大點兒的醫院去吧,小醫院不放心!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就壞了。”
付聖冰洋洋自得地道:“怕什麼,我們學校有很多同學都是在這兒做的,這裏的衛大夫曾經是首都醫院裏的婦科主治醫生!後來想自己創業,才自己開了這小醫院。”
我這才算是稍微放心。
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欠下的風流債,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進了醫院裏,由那位衛大夫親自出馬,對付聖冰進行了綜合檢查。
我有些狼狽,還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盡管付聖冰強裝著笑,但我何嚐看不出來,她的內心,是何等的恐懼。
在一個近乎簡陋的小單間裏,衛大夫給付聖冰打了一針催生針,然後在付聖冰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
付聖冰睜著驚恐的眼睛,連連點頭。
衛大夫走後,付聖冰告訴我:“大夫讓等著,等到身子脹的難受,再叫她過來。”
我試探地問道:“要等多久?”
付聖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我再無言,心裏是既焦急又擔心。這種事如同作賊一般,心虛腦脹,望著這個特殊的環境,聞嗅著那種刺鼻的藥水味兒,我感覺格外拘謹。
望著付聖冰,我則是滿心的擔憂。真希望她會平安無事,她會——我的心,真的好亂。
付聖冰看起來也有些緊張,她的喘息聲甚至在不斷擴張,她捏弄著手機,咂摸了一下嘴巴,徑直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待那邊接聽後,付聖冰率先急促地問:喂,張曉音,你告訴我……你跟我說一下,你上次做流產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個程序?
張曉音:……
付聖冰:我靠,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唄,哪這麼多廢話!我現在也在做人流呢,可害怕了。
張曉音:……
付聖冰:你管誰的呢!不該問的別問!反正比你那位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