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我才像是如夢初醒一樣,更加意識到自己壓力太大了,簡直已經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極限。
甚至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
電話仍然是聖鳳打過來的,我本不想接,但還是接了。
聖鳳在電話那邊率先興師問罪道:趙大隊長,你不會是真的要放我鴿子吧,不回來了?
我不耐煩地道:你願意等就等吧。我是真的有事。
聖鳳道:那你到底還回不回來?現在天很冷的,你要晾我到什麼時候?
我問:你還在門口等著?
聖鳳道:那可不。你不發話,你們門衛保安也不讓我進去啊。
我道:真是服了你了!這樣,我先給齊夢燕打電話,讓她安排你。你要是願意等就到我辦公室裏等,免得讓別人還以為我不尊重公司教官。你畢竟是四大教官之一咧,是陳先生身邊的紅人。
聖鳳道:別拍我。我不需要你的尊重,隻需要你的理解。
我問:你所謂的理解是什麼意思?
聖鳳道: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就你一個人知道。
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認可和接受她的身份,然而在沒有百分之百確定之前,我是不會擅自認可她的。更何況,林副部長一出事,我就更不可能去跟一個莫須有的公安臥底聯係,哪怕她是真正的公安臥底。
我不能拿整個任務做賭注。
見我沉默,聖鳳接著道:趙大隊長,老實交待,你現在究竟在哪裏?
我頓時愣了一下,忙道:在崗上轉呢,咱們望京大隊項目太多了,都轉過來得好幾個小時。但是身為一隊之長,我又不得不轉。
聖鳳冷笑道:騙人!你現在根本就不在望京!你在——你在豐台!
我再吃了一驚,不由得衝周圍掃瞄了幾眼,心裏納起悶來:這個聖鳳就這麼神,她怎麼會知道我在豐台?
正要搪塞,聖鳳再開口道: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告訴你,我手機有這個功能,對來電手機衛星定位。隻要你和我聯係,我就能馬上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我如釋重負,看來,我還是忽略了高科技。我還以為聖鳳派人跟蹤我過來了呢。
我笑道:厲害,厲害!我現在的確是在豐台。
聖鳳追問:在豐台幹什麼?
我道:過來見一個戰友。花教官,拜托,不要在陳先生麵前告我狀,我剛上任,陳先生會責怪我自身要求不嚴的。
聖鳳道:好說好說。誰讓咱倆是一夥的呢。
我忙道:那當然那當然。咱們啊,都是一夥的,隻有老板自個兒是另一夥的。
聖鳳撲哧笑了:你還挺鬼!我想通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就是等到半夜,我也要等你回來。
我無奈地道:那好,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這就回去。
聖鳳興師問罪: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啊?
我道:沒。怎麼會呢。
聖鳳道:隨便問問。
我無語。
掛斷電話之後,我直接給齊夢燕打去了電話,讓她接待一下偉大的花教官。
不過說實話,我真有點兒心有餘悸。總覺得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心裏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有些順不過氣來。我回車上坐了良久,才驅車返回。
大隊部。我試量了幾秒鍾才將車子駛了進去,跟門口正衝車子敬禮放行的門衛哨兵按了一下喇叭,那哨兵受寵若驚地站的筆直。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聖鳳果然正與齊夢燕聊的不可開交。見我回來,齊夢燕率先開口道:“趙大隊長你真是姍姍來遲啊,人家花教官都等了一個世紀了。”
我笑道:“一個世紀?沒這麼誇張吧?”叼起一支煙,坐了下來。
我轉而又衝聖鳳主動道:“花教官有何指示?這麼急著見我,是不是公司有什麼安排?”
聖鳳微微一愣,倒也隨即緩和了麵容,道:“有,當然有。不如咱們出去說?”
我皺眉道:“出去說?在這裏不行?”
聖鳳道:“外麵空氣新鮮嘛。”
齊夢燕不失時機地湊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聲道:“去吧去吧。你還怕花教官吃了你?”
聖鳳當然聽到了齊夢燕的竊竊私語,她有些不悅地斥責道:“齊政委你說什麼?”
齊夢燕趕忙道:“沒,沒說什麼。就是怕你把俺家隊長拐跑嘍。”一甩胳膊,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姿勢,便形象地擺了出來。
聖鳳當即站了起來,齊夢燕氣宇軒昂地走出了辦公室。
我倒是有些詫異,女人真是奇怪,剛才還談的好好的,跟親姐倆似的,怎麼說變臉就要變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