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聖鳳的到來,讓整個會議室蒙上了一層神秘而緊張的麵紗,眾位骨幹不時地朝那邊瞧上一眼,卻又趕快低下頭,生怕被聖鳳的目光刺傷一般。倒是李樹田一直表現的相當從容,大著膽子往後一瞧,嘖嘖地吸了一口涼氣兒,感慨道:可憐的花教官,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眾人皆被他這驚人之言所震撼,不由得紛紛瞧了瞧陳富生的眼色。
陳富生卻沒有責怪李樹田,而是偏了偏臉,衝李樹田反問道:“可憐嗎?根本不可憐!”
李樹田陪笑道:“是,是是。表麵上可憐,實則令人惋惜!”
陳富生沒有再與李樹田對話,而是繼續將目光投向我,用一種近乎於命令式的語氣道:“趙大隊長,現在,當事人來了,你可以繼續講了!”
我心裏一怔,暗暗埋怨著這難逃的命運。
但是我始終覺得這不像是在開會,而是在開刑事審判會。
即使是真正的法庭上,也不至於如此嚴肅吧?
眼睛的餘光瞧了一眼聖鳳,那種淒涼幽怨的眼神,再次讓我的心裏誕生了一種由衷的負罪感。
誰會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樣子。
誰會想到,陳富生會用這種一種方式,來處理聖鳳,來揭她的老底兒……
我再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是一個要陳述被告人罪狀的證人,心裏的忐忑之情不言而喻。
陳富生繼續用手指上的玉扳指敲擊著桌麵,似是在用這種旋律在催促我開口,催促會議進入到最激烈的一個步驟。
我輕咳了一聲,瞧了一眼聖鳳,剛要說話,卻見聖鳳突然扭動著身體,情緒激動地開口喊了起來:“趙龍,你個混蛋,出賣我,你竟然出賣我!你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其聲音撕心裂肺,令人聽了直發毛。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排除了一切幹擾,道:“下麵,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當然我首先聲明,以下我的陳述句句為真,請諸位認真聽。”
我怎麼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在法庭上?連說話的語氣都變的帶有‘法律’色彩了。
幾十雙眼睛望著我,期待著我開口說話。
或者,換句話說,很多人是在看我的笑話,比如說李樹田,也許他巴不得讓我醜態百出。
我迅速地理了一下思緒,接著道:“花教官,其實給我的初印象還不錯,她是一個健康活潑,有能力有辦法的女教官。我曾經看過她的訓練,也看過她處理問題,我甚至曾經以她為榜樣,把她樹立為自己學習的目標。但是,一係列奇怪的事情卻找上了我,讓這個聲名顯赫的花教官,在我心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不知道大家還記得陳先生給我開的那個接風宴嗎?在接風宴會上,曾經有一個很有趣的小插曲,一個被揪出來的公安部臥底,成了宴會上一個特殊的節目。實際上,我沒想到當時陳先生會——會考驗我。”我將目光投向陳富生,陳富生會意地一點頭,示意我接著說。
我繼續道:“也就是說,我沒想到後麵發生的事情,陳先生會給我一支手槍,讓我表達忠誠。但是就在這個公安部臥底現身之前,花教官卻往我的口袋裏塞了一個什麼東西。我打開一瞧,是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一會兒出場的公安臥底是假的,別手軟’。當然我以為是花教官給我開了個特殊的玩笑,沒放在心上。當然我也從反麵考慮了一下這件事,覺得挺蹊蹺,挺難理解的。誰想回到宴會上,陳先生果然安排了這麼一場‘節目’……事後,花教官又曾多次找到我,跟我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比如說,她告訴我,她是公安部安插在天龍公司內部的臥底,要與特衛局安排的臥底聯係,共同完成什麼什麼任務。我當時聽了以後特殊納悶兒,聽的腦袋都大了。但是花教官仍然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聯係我,逼著我承認自己就是特衛局安插過來的臥底……可能我的經曆大家還不清楚,陳先生應該清楚!”我將目光再次投向陳富生,陳富生仍然是高深莫測地一笑,算是默認。
我再道:“我趙龍是被特衛局趕出來的!我承認,我當時的確是犯了一定的錯誤,跟——算了算了,至於什麼錯誤我暫時保密,我想說的是,因為這次錯誤,我被特衛局逐出了大門。我恨特衛局,更恨不可一世的由老頭。至於由老頭是誰,我相信陳先生也清楚。”仍然是把目光投向陳富生,陳富生也仍然是以微微點頭作為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