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解釋道:“純粹的國產步槍,這些隻是樣品,我們很少用這些來訓練,因為它們都已經,已經年久失修了,準星都還沒校過。所以說,它們都屬於,屬於收藏品,沒有實用價值。”
我卻含沙射影地將了陳富生一軍:“81——1式步槍,屬於世界名槍之一!我覺得,即使它們老化了,照樣很精準!而且,對於一個射擊手來說,沒有什麼好槍壞槍之分,沒有擊不中目標的槍,隻有擊不中目標的槍手!”
陳富生象征地性地一合手,脫口笑道:“精彩,你的理論的確很精彩。但是在戰場上,敵人不會允許你有這麼長的時間來挑選……!”
他的話音還未落,我已經隨意地揀出一把槍,哢哢哢熟練地卡上了彈匣。
不知道為什麼,這熟悉的步槍握在手裏,我竟然真有一種要上戰場的感覺,一種強烈的戰鬥欲望,迅速滋生,並壯大。
我在下櫃裏找出子彈,正要往彈匣裏塞,陳富生突然一擺手,喊了一聲:“等等!”
我停止動作,反問:“怎麼了陳先生?”
陳富生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你這把槍——沒有準星?”
我將步槍豎了起來,瞧了一眼已經變了形的準星座,笑道:“不管有沒有準星,槍與敵人的距離都一樣!”
陳富生像是有些驚異地望著我,淡然一笑,卻也沒再說什麼。
我知道,是他對我的自信持懷疑態度。在一般人眼裏,不管是步槍還是手槍,沒有準星,就象征著這槍是半個廢品。即使是射擊技術很優秀的狙擊手,也是依靠準星來鎖定槍口對準敵人的。
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無所謂。準星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人槍合一,彈隨心動,這種境界,是不需要受準星所束縛的。
我熟練地將子彈裝滿彈匣,成持槍姿勢,望著陳富生。
陳富生像是很懂某些規則,衝我道:“未進行射擊之前,不曉得關掉保險?”
我自信地道:“在戰場上,浪費一秒鍾時間去打開保險,就意味著自己提前一秒鍾被敵人的槍口瞄準,意味著離死亡線近了一步!”
陳富生撲哧笑了:“有道理有道理!夠——犀利!”
他竟然用了‘犀利’二字,來形容我的即興理論。
確切地說,我真想舉起槍對準陳富生,一槍結果掉他!
但是結果了他,並不等於完成了任務。殺一個人,很簡單;但是催毀一個強大的集團,卻不是易事。我知道,TL組織絕不是那種單頭蛇似的結構,陳富生雖然是個蛇頭,但是如果除掉了這個蛇頭,還會馬上再生出一個,甚至是無數個。我也能預感到,TL組織的管理和運作相當嚴密,固若金湯。
跟隨陳富生走出了槍械室,我的心卻猛地懸了起來。
這些變化來的太突然,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在此之前,天龍公司表麵上一片和諧,沒有展露出任何過分的殺氣。但今天,陳富生卻突然之間讓我知道了這麼多,甚至還讓我持槍去趕往什麼靶場——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退路可言。與其畏畏縮縮,不如從容麵對。
陳富生帶著我繼續下樓梯,大約又下了三四階後,一道看起來相當結實的金屬門,擋在了我們麵前。
陳富生手微微一揮,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金屬門被打開。
我們走了進去,眼前的場景,讓我大吃一驚!
這簡直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地下的奢華訓練場!在這裏,各室各廳都聚焦了一些穿著花色迷彩服的人,隻不過,這迷彩服的顏色,有些瘮人。這些分廳,有專門的拳館、射擊館、障礙館等等,甚至還有一間碩大的會議室。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射擊館。射擊館非常現代化,寬闊的館內,擺放著各種各樣的仿真人靶子,牆壁上是一個碩大的顯示屏,可以不接近靶子,便能準確地檢驗自己的射擊水平,確定成績。這讓我想到了Y國的射擊場,超現代化,超一流的射擊環境,既讓人如臨戰場,又讓人便於統籌經驗。
我順勢瞧了瞧在這個超大的地下訓練場上忙碌的人們,他們的穿著很統一,都是迷彩服,個個精神抖擻,氣宇不凡。
想必,他們就是傳說中的‘TL隊員’?
帶著疑問,我走進了射擊館,有三位男子正在專心射擊,一個跪姿,一個臥姿,一個站姿。隨著一陣陣輕微的槍響聲,牆壁上的屏幕顯示出子彈擊中的部位,並自動分析出偏左偏右或者偏上偏下幾公分,幾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