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抑了一下衝動,皺眉追問:“你,你怎麼來了?”
張登強根本不理會我,而是輕拍了一下由夢的胳膊,道:“由夢你不用跟這種人生氣,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他儼然像是由夢的親人一樣體貼,抑或是戀人。
由夢呆呆地望著我,不發一言。我的心裏,既憐憫又悲傷。
而那該死的曼本瑞卻突然指著我插了一句:“除了他還有誰!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鳥!”
張登強瞪了曼本瑞一眼,然後將目光刺向我,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隻即將下山的猛虎,揮拳刺了過來。
我抬手一擋,飛出一腳正中張登強的小腹。
張登強踉蹌後退,捂著肚子衝我道:“趙龍,你一次一次傷害由夢,這麼好的女孩這麼好的女朋友,你不知道珍惜,反而――”
我打斷他的話,厲聲道:“放你媽的屁!你別在這裏跟我裝好人!趁我不在,你小子沒少往由夢這裏跑。你想幹什麼?你跟這個美國佬,都是他媽的混蛋!”
也許這正是老天的安排,讓我一下子遇到了這二位。目前的形勢,仿佛瞬間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我是劉備,張登強是曹操,曼本瑞,是孫權。隻不過,我不像劉備那樣優柔寡斷,我真想豁出去,將這兩個堪稱情敵的家夥,爆揙一頓。
這時候由夢似乎已經平定了情緒,她衝張登強追問:“張秘書,你又來幹什麼?”
張登強平和了一下臉麵,笑道:“我,我是過來跟由局長彙報工作的!”
由夢歪著漂亮的小腦袋,質問:“是嗎?按照組織程序,你的直接上級是警衛處處長,你和我爸隔了十萬八千級,他哪有閑工夫聽你彙報?”
張登強嘻嘻地道:“是這樣的。局裏安排我在寫一個材料,由局長很看重,我得,我得經常過來向由局長請教一下。這叫請示彙報,請示彙報!”
曼本瑞直接揭穿了張登強的謊言:“你這個人幸虧還是軍隊的官員,你說話怎麼這麼沒譜?你是什麼目的什麼機動(動機)我們都能看的出來,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張登強的臉漲的通紅,衝曼本瑞道:“我承認什麼?”
曼本瑞道:“承認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追求由夢,你一直在追求由夢。你很自不力量(量力)。”
張登強的眼神有些撲朔,他趕快爭辯道:“我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國鬼子評斷!你連中國話都說不清楚,在這裏咋呼什麼?你別添亂,你最好是別添亂。你的嫌疑最大,整天和由夢呆在一起,誰知道你要搞什麼鬼!”
見這二人狗咬狗一嘴毛,我幹脆沉默聆聽。
而由夢卻極力地製止二人的衝突,東勸西勸,但收效甚微。
我不失時機地衝他們冷笑道:“你們兩個,沒一個好人!”
此言一出,由夢轉而又湊了過來,衝我輕聲道:“趙龍,聽我的話好不好,咱們,咱們上車,你聽我解釋。”
我盯著由夢那張俊俏可愛的臉,反問:“我憑什麼聽你解釋?憑什麼要聽你的話?就因為你背著我跟這兩個男人玩兒三角戀?”
由夢犀利地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冷笑了一聲,轉而望著曼本瑞和張登強,拳頭繼續攥緊,想鬆都鬆不開。
佇立片刻,回憶起最近的諸多疑惑和煩惱,體內的酒精再一泛濫,我如同一隻發瘋的獅子,衝上前去。
倒黴的曼本瑞,又成了我發泄怨恨的靶子。
他知道不是我的對手,蒙著頭直呼:“粗魯,粗魯的中國人!住手,不要打我!”
他喊的很響亮,我卻隻用了兩拳,便讓他變成了大花臉,鮮血直流。
張登強見此情景,想躲閃,但是又不甘在由夢麵前表現的懦弱,因此也打腫臉充胖子地與我展開較量。
由夢拚命地勸架,但我充耳不聞。
就這樣,在由局長的將軍樓樓下,以我為中心,展開了一場現代版的‘三人演義’。
張登強擺好了格鬥姿勢,嘴裏直嘟噥:“趙龍,你現在就是一個痞子!以前的趙龍哪兒去了,你現在難道就知道打架嗎?”
我冷哼道:“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我主動出擊,逼的張登強節節後退。
我如同下山猛虎,出拳迅猛,招招逼人。一個帶有泰拳意味的肘擊過去,張登強抬臂迎擊,被巨大的衝力震了一下,後退數步。
我揮拳逼近,一個側高蹬逼過去。
張登強一側身,躲過。
我使出了連環腿。先是一個平彈踢假攻張登強膝蓋,待他作出反應,我馬上起腿變幻出一個正蹬,徑直擊向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