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再大的仇恨,不至於讓我下死手致其死地。因此我隻用了三成力。
鬆下純一飛了出去,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
同時,他的身子猛地前傾了一下,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這一刻,石川芳子也震驚了!
她火速地迎上去,扶住了瞬間變得狼狽不堪的鬆下純一。
石川芳子怒望著我,興師問罪道:“你為什麼要下狠手?下流,無恥!”石川芳子甚至想伸手觸探一下鬆下純一命根子處的傷勢,但試量再三,不方便下手。
我叼燃一支煙,道:“下狠手?我要是對他下狠手的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石川芳子也沒有繼續抨擊於我,而是擔憂地望著鬆下純一,試探地問道:“鬆下君,你現在到底怎麼樣,能不能抗得住,用不用上醫院?我說不讓你打,你偏偏打!看你現在傷成了什麼樣子!”
鬆下純一伸手抹了一下嘴角處的鮮血,有氣無力地道:“我,我沒事兒。師姐,師姐,能不能幫我——幫我打敗他?”
石川芳子怔了一下:“還是你的傷最要緊。”
鬆下純一搖頭:“不不,我的傷,沒關係。”
石川芳子急道:“但是你受了內傷!”
鬆下純一道:“不,師姐,你答應我,替我打敗這個中國人!為了我們國家的尊嚴,你必須要親自出馬,必須!”
我有些佩服日本人的國家觀念,但是卻實在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然而深負著民族仇恨的二人,怎肯罷休?
石川芳子終究還是鬆開了鬆下純一,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望我的眼神中,凝聚著一股強悍的殺氣。
看樣子,我與她的一戰,也再所難免.
我在石川芳子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強悍的殺氣。
那種殺氣濃濃的,仿佛時刻準備從眼睛裏跳躍出來,替她殺人。
這興許就是她本來的真正麵目,活脫脫的一個日本美女,猙獰的神色,詮釋出她特工的身份。
那麼,她和鬆下純一之間,難道僅僅是單純的同門關係?我在心裏迅速地思量了一下,隨即便聽到石川芳子冷冷地說道:“趙大隊長,看來我們這一戰,是免不了了!”
我將快要燃至手指處的煙頭丟到地上,踩滅。一陣微風吹過,橋下的水麵泛著微微波紋。但這一縷細風根本改變不了幹燥火熱的天氣,漸近夏日的到來,心裏像是攢了一團火,幾欲噴發。
我朝石川芳子走近了幾步,淡淡地道:“今天,你們為什麼要逼我。”
石川芳子道:“今天我要替我的師弟完成心願。”
我道:“但是你應該知道,現在不是你爭我鬥的時候。陳先生那邊,恐怕你不好交待吧?”
石川芳子不屑地道:“陳先生那裏,我會處理。你放心,今天不管我們當中有誰被打殘了,都沒關係。很多事情,離了你我,照樣能進行。”
我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石川芳子回頭瞧了一眼鬆下純一,他已經略顯艱難地站了起來,在石川芳子耳邊添油加醋:“師姐,就靠你了,為了日本帝國的尊嚴,今天你必須要打敗他!”
石川芳子皺眉道:“鬆下君,你最好是少說話。”
鬆下純一乖乖閉口。
我和石川芳子對峙著,石川芳子定力了得,原本嫵媚的臉麵上籠罩著一層殺氣。
我深呼了一口氣,料到這石川芳子絕不是簡單的角色。鬆下純一身手尚且如此,她這個所謂的師姐,究竟到了怎樣的火候?
石川芳子屈膝前進一步,再進一小步,與我越來越近。
我原地不動,仍然是信仰著‘女士優先’的優良傳統,決定讓石川芳子先行進攻。
但是正當石川芳子試圖揮拳近身的時候,鬆下純一突然恍然大悟地衝她說道:“師姐,我的車上,有你最擅長的武器!”
石川芳子收住勢,皺眉追問:“什麼?”
鬆下純一道:“兩截棍!”
聞聽此言我也被震了一下!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日本特工,怎麼會最擅長雙截棍?莫非,這石川芳子對中國武道通曉頗深,或者說是對雙截棍情有獨鍾。
正在思量的工夫,石川芳子果真小跑到了那輛豐田皇冠跟前,打開車門,從上麵取下了一個金屬接頭的雙截棍。
從她持棍的姿勢可以看出,她的確是個雙截棍的練家子,應該是到了一定的火候。
可以想像,一個日本女人,手持中國發明的雙截棍的樣子,會是多麼的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