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追問:這件事如此重大,你為什麼還要猶豫?
齊夢燕道:我猶豫,是因為不想讓你再分心,不想讓你原本愉快的心情,一下子背這麼大的一個大包袱。但是我也考慮了,如果我不告訴你,是對整個國家的欺騙,不負責任。盡管陳富生是我親生父親,但是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搞破壞和分裂活動。這是中國,這是你們和我們共同熱愛的國家。
一時間齊夢燕的情緒顯得格外激動。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此時此刻,我隻想盡快核實一下真相。
齊夢燕掏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但她馬上掛斷,衝我再問了一句:你真的,真的要跟我去?
我點了點頭:怎麼,你反悔了?
齊夢燕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重新撥出了號碼,待那邊接聽,齊夢燕說道:黃河邊兒上,翠雲亭。
掛斷電話後,齊夢燕舒了一口氣:叫了出租車,一會兒就到。
我仍然是點了點頭,心裏五味翻滾。
十五分鍾後,一輛捷達出租車駛上了攔河壩,刺眼的光芒,打破了原本的黑暗和寧靜。
司機按了幾下喇叭,齊夢燕拍了一下我的胳膊,朝出租車走了過去。我們一齊上了出租車,齊夢燕報了目的地,司機開始加速一路狂飆。
隻用了十分鍾,便到了迎賓賓館門前。迎賓賓館是我們縣城比較大的賓館之一,有十幾層樓,集餐飲、洗浴、娛樂、住宿於一體。齊夢燕付了車費,與我一起走進了迎賓賓館。
我們進了電梯,齊夢燕不動聲色地按了‘5’號鍵。我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在五樓?
齊夢燕伸出一根手指頭衝我‘噓’了一聲。
五樓很快到達,我忐忑的心跳聲隨著齊夢燕嗒嗒嗒的腳步聲,越來越快。在一間客房門口停下,齊夢燕正要敲門,我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衝齊夢燕輕聲追問了一句:你們,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山東?
齊夢燕微微一皺眉: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道:也就是說,你們來到我們這裏,是要專程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對吧?
齊夢燕似是有些生氣:趙龍你如果不想麵對,不願相信,你現在可以馬上離開。就當我齊夢燕什麼話都沒說過。
我道: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
齊夢燕探出兩指,在門上敲了敲門。裏麵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女音:誰?
齊夢燕說:我!
門被緩緩地打開,但是我們並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身影。
齊夢燕正要扭頭關門,一個身影突然從門後竄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個硬生生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頂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一個還算熟悉的女人,小心謹慎地從側麵走到了我的正麵。
我微微一驚:是你?
女人正要說話,齊夢燕伸手抓住了頂在我太陽穴上的手槍,衝女人道:你這是幹什麼!
女人宛爾一笑,突然又將槍收了回去,上下打量我一番:這麼長時間沒見,趙龍你的反應速度有點兒跟不上了!在我看來,你不應該這麼疏忽!
我淡然地道: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覺得沒必要表現的那麼謹慎和緊張。
女人皺緊了眉頭:哦?我應該理解成,你是在給自己找台階,還是真的已經猜到是我了呢?
我扭頭瞧了一眼齊夢燕:不管你是誰,至少齊夢燕不會害我。我相信她,所以相當你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齊夢燕驚愕地望著我,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女人輕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讓我坐了下來。齊夢燕倒來一杯水,跟著坐下。女人拉開了女士皮衣的拉鏈,露出了文胸和脖子上掛的一顆子彈飾物。確切地說,自從見到這個女人的一刹那,就相當於進一步印證了齊夢燕的話。
女人將手槍揣了起來:趙龍你最近可是風光無限啊,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大校了!
我道:題外話就要說了!我跟齊夢燕過來,就是想——
齊夢燕打斷我的話:不急不急。你們先敘敘舊。也許這麼長時間沒見,生疏了。
女人笑道:是有點兒生疏了,變了,什麼都變了。
我盯著女人道:你沒變。你還是你。
齊夢燕重新叼了一支棒棒糖,吮吸了兩口,望著我道:你們都是熟人,具體情況,都是她告訴我的!
我不由得反問了齊夢燕一句:她為什麼要將這麼絕密的事情,告訴你?
女人替齊夢燕回話:你太低估我和齊夢燕之間的關係了。老實說,自從離開北京之後,我想到了很多,也經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