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略作一詞獻於吾心中之人:寂雨若軒秋依晨,幽醉淒憐夕靖痕。暮念君歸凝怡止,煙阮沉然獨思人。
慕修敬上
剛剛停止的眼淚又一次淌下,原來還有人真心實意的在乎我,還有人!失聲痛哭,可我畢竟是一歌伎,又怎配得上這位瀟遠詩者?不可以的,我對自己說。將信小心翼翼的收在了錦盒裏。在慕媽媽的催促下和那群男人的喧鬧中出場表演。“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今天我唱的是柳永的名作《雨霖鈴》,回眸淡淡一笑“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摧發。”隱語中有些顫抖,因為我看到了他——慕修公子正在台下觀賞。樂曲還在繼續,無法停下來,遏製住內心的激動,裝作平靜的演下去。“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一字一言我讀格外小心,他畢竟在看。滕起飛躍,洋溢輕紗,引得眾人喝彩!“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下半句還未唱出口,以被他接了去“何於予人說。”他的意思是為什麼不和我說?望著他渴望的眼神,心被揪了一下,我呆住了。舞步也黯然止住了,輕躍,“啊。”居然從半空中跌落下來,眾人一片噓然。“翎言姑娘身體不適,明日再為大家雙倍表演。”慕媽媽替我解了圍,並命令丫鬟扶我回了去。
這個舞蹈我跳了不知多少次,今天怎麼會?“小姐,您有意中人了吧?”丫鬟輕聲問道。“不要胡說,我才沒有。”我打斷了她的話,意中人?難道我喜歡上了慕修公子?就在我疑慮萬分時,有人來訪。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林慕修。他走進來的那一刹那,心又動了一下。“翎言,沒事吧?”他坐在我的床邊,觀切地望著我。“謝謝慕修公子,奴家沒事。”回言。突然他緊緊地抱住我的身體:“翎言,你和我走!我不要你在這受苦。”他的舉動甚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企圖掙開他,卻沒有力氣:“我們不可以的,慕修公子,我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青樓女子。”淚水濕了他的衣衫“即使我喜歡你也不可以!”情急之下我居然說出了這句未經思考卻又是真心的話。“你說喜歡我對不對?那就跟我走。”他搖晃著我的身體,猛地我推開了他。搖搖頭,留著淚說:“我不會和你走的!我喜歡的就是這種生活,你不用管我!”這真的是我的本意嗎?不,我不能毀了他。淚水從他的眼眶淌出,我看到了失望……“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強求與你,我隻要你知道我會一直等你。”轉身離去……
望著他漸遠的背影,淚如泉湧。慕修,從昨天起我已經愛上你,可是因為愛,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是風塵女子,真的不配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