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看著那搖曳待滅的東北角蠟燭,所有人的心裏都是糾成了一團。“嘭!”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地板,隨手扔出一把飛到插進車廂內壁,用腳蹬著刀柄直接躍起,但一陣陰風吹起,葉冥天也是粗口而出“媽的!”
全部的焦點都集中在了那最後一支東北角下的蠟燭,被這一陣陰風吹的四搖八晃,隨時都有著熄滅的可能。葉冥天此刻不敢有任何的分心,高高躍起的他全神貫注地盯著車棚東南角,他知道為今之計不是管那搖搖欲墜的蠟燭,而是將東南角的陽光引入到車廂之中……
“呼”又刮起一陣陰風,東北角的蠟燭來回晃悠了幾下,便隻剩下了一個星星點,眼看著那一股青煙就要緩緩升起,孟雯馨嚇得緊閉起了雙眼,其他四人也是哀歎四起。“魂歸盡頭陰間途”幾人也是早已看淡了生死,“生於墓,死於墓,已是沒有牽故!”可能唯一讓幾人感到愧疚的就是那跪坐在地上的孟雯馨和奮死一搏的葉冥天。
西麵兩角的陽光漸漸變淡,一朵烏雲將其遮蔽起來,為那本就心情陰沉的幾人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
點點的火苗最終還是沒有抗住,化作一股青煙緩緩升起,西麵透進的陽光也消失不見,然而,就在這時。
“祈禱是給上帝聽得,而我就將是這裏的上帝!”葉冥天無比狂妄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幾人的耳朵便“轟隆”響起。刺眼的陽光從東南角的方向,照射進來,曬幹了孟雯馨眼角的一滴淚水,好似從鬼門關轉了一圈,溫暖的感覺讓她知道,她仍舊活著。
來不及歡喜,葉冥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東北角的棺口推開,整個車棚頂如同被狂風卷起一般,飄向了遠方,在葉冥天的視野中逐漸變小,最後消失不見。
瞪了一眼雙眼通紅的孟雯馨,葉冥天也是率先從車廂上麵爬了出去,在外麵觀察,那車廂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模樣,整個車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棺材,這是側麵鏽跡斑斑的一貳貳一還清晰可見,車頭處一個巨大的“奠”字,也是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向著眼前的山洞走去,一個巨大的石碑上刻著充滿著文藝氣息的字跡,這讓葉冥天也是疑惑不已“興陵?”
第一反應覺察到這裏並非是興安陵,葉冥天也是趕緊回頭衝著緩步走過來的人們大聲呼喊道“叔伯們!這裏不是興安陵啊!”
看著葉冥天滿臉天真的模樣,葉偉四人均是笑了起來,笑意中還有著些許的憐愛,因為,從眼前的葉冥天,他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見沒一個人理會自己,葉冥天也是再次仔細觀察著巨大的石碑“什麼鬼?!不該啊!”腦海之中充滿著疑惑,同時,“興陵”兩字間巨大的空處也是引起了葉冥天的注意,突然間,一個念頭從他的頭腦中一閃而過。
“興安陵,沒有安!!”站在石碑前驚歎道,葉冥天渾身得汗毛都豎立起來,這興安陵裏麵居住的人,竟然如此地凶殘,沒有了安,誰還敢倒他老人家的鬥啊!
“怎麼,害怕啦!?”葉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轉頭看著和自己同樣站在石碑前的幾人,葉冥天發現,除了孟雯馨仍舊臉色蒼白,其他幾人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害怕!怎麼會?!”頭顱仰得老高,葉冥天可不想在自己的父親麵前顯示出自己的膽怯。但令他自己沒有想到的是,葉偉接下來的一句話竟讓他啞口無言!
“可是我害怕!”可是我害怕,在葉冥天的概念裏似乎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父親說過這樣的字眼。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詫異,看著站在自己前麵的背影,葉冥天突然覺得,原本健碩的父親如今已是這般得蒼老。。
心裏一酸,葉冥天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站立在石碑之前,百感交集。
“誒!父親,我們什麼時候下墓啊,這裏除了一個碑,什麼都沒有啊!”孟雯馨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也讓父子二人從思緒中回過了神!
“你不能下!”回過神的葉冥天衝著孟雯馨嚴厲嗬斥道,剛才的表現還曆曆在目,葉冥天可不想再次被這個敗家娘們拖了後腿。
沒想到被這曾經在自己麵前像一個膽小鬼的葉冥天嗬斥,孟雯馨的大小姐脾氣瞬間爆發起來“你誰啊!你說不讓我下墓,我就不下啊!我偏要下,偏要下!”
根本沒有顧得孟鼻子的眼神,葉冥天一把抓起孟雯馨的手掌“誒,你放開我,老爸!!”拉著孟雯馨不管她的掙紮走到一旁,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孟雯馨,右手手指指著孟雯馨嬌美的麵龐,放下,又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