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穆夜寒又到了靜和園。秦挽淡淡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是去蕭詩語那兒的日子嗎?怎麼有功夫到這兒來?”
“我不想去她那兒。”
“不想去就能不去嗎?”秦挽撐著腦袋斜睨著穆夜寒,嘲諷一笑,“你是不是怕她懷孕,坐大他們蕭氏一族的勢力?”
“她不會有孕的。”
秦挽一怔:“這麼肯定?難道你給她下了藥?對了,聽說今天太醫們都被叫到鳳儀宮了,是不是因為這個?”
“不是她,是我,容卿給我配了藥,每次去她那兒之前,服一粒。”
秦挽訝然:還能這樣?“你不怕把身體搞垮?”
“容卿有分寸的。”
秦挽默然:為了坐穩這來之不易的江山,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不過蕭詩語,也挺可悲的,想盡辦法讓太醫們給她調理身體,卻不曾想,根本不是她的問題。這輩子,她恐怕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嗬,皇後?也不過如此……
清絕宮,林默仟與左右使正檢查各處機關情況,隻見沫舞帶著四人來了。
“芳兒?你、你們怎麼來了?”
慕容芳上前拉著林默仟的衣袖:“我見你一直不回來,擔心,就跟他們商量,一起出來找你了。”
“是啊,大師兄,你怎麼總在外頭,還插手他們清絕宮的事,嫂子這還懷著孕呢。”上官蕊眨眨眼,似乎有些替慕容芳委屈。
林默仟皺著眉:“我先帶你們到客房休息吧。”
上官蕊邊打量著四周,邊問:“大師兄,你要在這兒呆多久啊?”
“等他們尊主回來再說。”
“可是,我聽說如今江湖各門派都盯著他們清絕宮,他們尊主不在,這裏很危險吧。”
“嗯,所以我和聖醫得時刻提高警惕。”
“你為什麼……一定要留下來幫清絕宮?”上官蕊轉了轉眼珠,“難道,那位月清姑娘真的就是秦姐姐?”
慕容芳的臉色,瞬間變了,緊張的看著林默仟。
“以後你會知道的。”林默仟看了眼慕容芳,見她神色有異,暗自蹙眉,安頓好上官蕊三人,便將其單獨帶到他的住處。
“芳兒,我問你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這麼一說,慕容芳更加緊張起來:“什、什麼事?”
“當初,你說我師父是被月青歌殺的,你……是不是撒謊了?”
聞此,慕容芳驚得差點沒站穩。“你、你怎麼這樣問?”
林默仟緊盯著她:“因為,清絕宮如今的尊主,是阿挽。真正的月青歌,早在師父之前便死了,之後一直是阿挽假扮的。她不可能會殺師父。”
慕容芳的臉,刷的白了。
“你為何要誣陷阿挽?”
“我……默仟,阿挽不是早就死了嗎?”
林默仟目光一沉:“是嗎?你難道不知道,阿挽沒死,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前不久,我還見過她。”
“你、你們相認了?”慕容芳顫抖著聲音問。
“是。”
頓時,慕容芳如同一團泥,癱了下去。
“我想聽你的解釋。”
慕容芳咬了咬嘴唇,“咚”的跪在地上,淚水如潮:“對不起,默仟,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要害你師父,那時、那時我鬼迷心竅了,才會出手,對不起。”
林默仟本欲扶起她,待聽到那句“害師父”時,腦子轟的一片空白。“師父,是你殺的?”
“我……”慕容芳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一緊張,把什麼都說出來了。看情形,本來他還沒懷疑自己的,這下……
林默仟見她沉默,一股無名之火噴湧而上:“是你,竟然是你!”一時間,當真是難以接受。忽而想起在仙音坊時,秦挽的話“你豬啊?被人家耍的團團轉!”
“嗬,我真是豬,蠢到了極點,竟然娶了殺害師父的凶手為妻。”林默仟踉蹌了幾步,悲憤不已,“師父,徒兒真是有愧於您。”
“默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慕容芳哭得梨花帶雨,“我一直很內疚,當時我真的不知怎麼,就……”
林默仟惡狠狠的瞪著慕容芳,咬牙道:“‘不是故意的’、‘不知怎麼’?你難道不認識我師父?你這麼做,為的就是嫁禍給阿挽,讓我恨她,親手殺了她對不對?還有小師妹的清白之身,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慕容芳咬著嘴唇,全身發抖,此時,她的臉色,灰敗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