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恕罪,草民醫術不濟,實在救不了雲小姐。”
“王爺,照理來說,一刀穿心,絕無生機。雲小姐被一刀穿心,竟還留有虛弱氣息,這實屬奇跡。”
“王爺,雲小姐一息尚存,許是跟她求生意誌極強有關。但,雲小姐心髒已破裂,草民實在無修心能耐,恐怕……”
聽到六名大夫,你一言我一語的解說,十指掐入手心的雲家父子,搶在曲弦歌前追問:“大夫,恐怕什麼?”
“心髒破裂的雲小姐,最多還能支撐兩個時辰,便會斷了這遊絲氣息。”
大夫的診斷音落,踉蹌後退的雲皓軒,撞倒了一把椅子,重心不穩的雲隱華,撞歪了一張桌子。
而床榻間,疼到身不能動,口無法開的藍狐,不,如今該稱呼她為雲思瑤了,正在默咒老天。
缺德老天,混蛋老天,你就如此不待見我的一顆心麼?
穿越前,我被子彈碎心。
將我送來此,魂穿到一無才、無能、無顏的女子身上,這也就罷了,怎又讓我被一刀裂心呢?
你向來壓著地,我咒你有一天塌了,被地壓的無法翻身。
倚靠在窗前的曲弦歌,腦袋忽然微轉,秀眸狐疑的掃了一掃不遠處,雲思瑤如今睡躺的方向。
奇怪,他怎隱約覺得有一股寒氣,一股夾雜狂傲的寒氣,正從床榻處蔓延,直衝上天呢?
斂起詫異心緒,眸光重回大夫身上,曲弦歌道:“諸位,你們可是京都醫術最好的大夫,難道真的毫無辦法?”
“王爺恕罪,草民實在無能為力。”
“王爺,草民醫術再好,也比不上宮中禦醫。若您能將禦醫全部召來此,由他們集體治療,或許雲小姐還有救。”
大夫們的話,令腦袋低垂的曲弦歌,唇角勾勒一抹苦澀笑弧。
若可以召來宮中禦醫,又何需舍佳求次呢?
朝中,太後母子手握重兵,皇帝都得禮讓三分。試問,太後母子有心治罪的人,哪一位禦醫敢前來醫治?除非,他們不怕遭遇滅九族之災!
揮了一揮手,曲弦歌無奈的道:“管家,每一位大夫賞銀十兩,並吩咐侍衛們送回住處。”
“是!”王府管家彎腰告退,領著大夫撤出廂房。
緩慢抬頭,望向已撲到床榻邊,握著雲思瑤的手,悲哭流涕的雲家父子,曲弦歌欲安慰又唇止。
失去親人的痛,曲弦歌深有體會。他知道,此種沁入骨血的悲痛,並不是言語所能夠安慰的。
時間點滴流逝中,將大夫送出門的管家,急步踏入了廂房。
眼睛似有意若無意的,掃了一掃廂房窗外,管家壓低聲音:“王爺,您該回府喝藥了。”
心領神會的曲弦歌,並沒有跟床榻邊,正陷入悲痛的雲家父子告別,直接由管家攙扶踏出了廂房。
撤出廂房不久,走向雲府大門的曲弦歌,又是一陣猛咳。
接過管家所遞帕子,緩擦完嘴角滑落的血絲,曲弦歌偎依在管家的臂彎間,踏出了雲府大門。
而,賢王主仆離開雲府的一瞬,三名隱藏在暗處,黑紗蒙麵的中年男子,亦尾隨其後消失了……
廂房內--
眼腫如核桃的雲隱華,柔撫雲思瑤臉,聲音哽咽:“爹,妹妹真的無救了嗎?孩兒不信,不信!”
輕握雲思瑤失溫手,雲皓軒淚流滿麵:“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除非天降神仙,瑤兒才能活。”
語落,雲皓軒神情忽然一楞,似乎想到了什麼。
隨即,便見他鬆開雲思瑤的手,噌的站起身,仰頭大笑:“哈哈哈,世上真有神仙,瑤兒有救了。”
“爹,你……”
慌抬頭,望向雲皓軒,雲隱華一陣心驚。糟了,爹該不會受了太大刺激,突然間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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