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轟隆隆”的在行駛著。
蔣百裏坐在他的對麵,手裏翻閱著一些才從俄國戰場發回來的情報。
王恒嶽並不是十分關注,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窗外,似乎窗外的景色對自己的吸引力更加的要大一些。
“張韻農已經命令東北軍團和第一軍團再各處展開攻擊,白衛軍的攻擊不是非常順利,張韻農已經調派謝水向的部隊進行增援了。”蔣百裏抬起頭說道。
王恒嶽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讓韻農放慢一些,不要那麼急著進攻,俄羅斯的事情慢些解決也好。”
蔣百裏點了點頭。
大總統對於盡快解決俄羅斯問題並不是那麼熱心,在他看來一個陷入內戰中的俄羅斯更加符合中國的利益。
“關於收複失地的事讓王慶露也得加緊,這事不能繼續拖延。”王恒嶽點著了一根煙,吸了幾口:“天賜良機,如果我們不能抓住,那都是國家的罪人那。現在是非常有利的局勢,這方麵讓王慶露的動作一定要快些。還有這次和美國在軍事上的合作,參謀長,你全權負責。”
“知道了。”
王恒嶽的秘書陳立夫進了車廂,大致彙報了一下華盛頓的活動安排和接見名單。
在這份名單中,美國副總統托馬斯.R.馬歇爾將代替總統伍德羅.威爾遜歡迎中華民國大總統的到訪。
蔣百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麼是副總統?”
王恒嶽笑了一下,不是美國方麵怠慢,而是美國總統伍德羅.威爾遜的身體實在不行了。
威爾遜為獲得美國人民對加入國聯的支持,連續地走訪全國各地發表演講,這給他的健康造成了嚴重壓力。在演講旅行將要結束的1919年9月25日,當他在科羅拉多州的普韋布洛發表完推廣國聯的演講後,威爾遜終於昏倒在地。1919年10月2日,又一次嚴重的中風發作,幾乎令他完全喪失工作能力。他的左半邊身子完全癱瘓,左眼也失明。至少幾個月的時間內他都要使用輪椅。而在這之後他也要靠拐杖走路。威爾遜的殘疾情況直到他去世前始終沒有對外公開。
這些雖然是秘密,但王恒嶽心裏卻完全清楚。
美國人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威爾遜總統在辦公的時候,因為不消息而摔了一跤,不慎造成骨折,所以不能親自歡迎大總統王恒嶽,除了向中國方麵致以道歉之外,威爾遜將在自己的住處和大總統展開會談。
王恒嶽並不在意,其實自己這次也不是為了威爾遜而來的......
陳立夫翻閱了一下手裏的文件:“大總統,上海方麵出了一點小事。”
“哦,什麼事?”王恒嶽順口問了一下。
陳立夫把私情說了出來,王恒嶽的眉頭漸漸緊鎖在了一起......
在上海四川路一帶有一處叫宜樂裏的地方,這裏是典型的上海老式弄堂。
這裏大約有250幢中式房屋,居民大多為城市貧民及底層知識分子。
宜樂裏的房主名叫鄭伯昭,是上海灘當時有名的買辦。他以販賣煙草生意起家,後來進軍房地產行業,在上海灘購置房地產並掛靠在洋商名下向外招租,宜樂裏就是鄭伯昭委托英國商人泰利洋行老板白蘭德掛牌經租的。
白蘭德是個地地道道的奸商,唯利是圖可謂是他的人生準則,隻要抓住機會就要增加租金,使得貧困的房客們苦不堪言,但是當時上海灘的洋商大都享有特權,白蘭德仗著特權勢力有恃無恐。
1919年底,白蘭德和鄭伯昭商量著又要向宜樂裏的訪客增收租金,此舉一出,頓時遭到全體房客的堅決抵製。白蘭德和鄭伯昭見事不可為,準備另想辦法,正好宜樂裏的房子大多老舊,不如幹脆將宜樂裏拆了,重新改建一些高檔漂亮的新房,檔次環境上來了,還怕沒人來高價租住嗎?
於是白蘭德所在的泰利洋行向中國主管機關滬北工巡捐局申領房屋翻造執照,並於1919年11月10日,在宜樂裏張貼出一張布告,布告的意思清晰明了:
凡宜樂裏的房客,務必在下個月月底遷出。
麵對布告,眾多房客一片嘩然,但對方房屋翻造執照在手,到時你不遷也得遷,不少人頓時有點驚慌失措。但是房客中一些知識分子比較有辦法,他們主張向法院提起訴訟。
於是在滬北公學校長馮明權等知識分子的主持下,眾房客像中國法院上海地方審判廳提起訴訟,請求房主維持租約不得隨意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