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已經聽說了。”顧然道,依舊翻閱著《致富心態》。
“為什麼被開除?”何傾顏對是誰不感興趣,但對開除原因好奇。
“說是男女關係混亂,在所裏交了三個護士女朋友,護士長一直對他很有意見,這次莊靜老師也看不下去了。”
這已經是一種溫柔的說法了。
對於某些人而言,男女關係混亂反而是一種驕傲,比起專業水平被質疑,魏宏更能接受前者作為勸退的理由。
說不定去了新醫院,還會炫耀呢。
“一。”何傾顏點著蘇晴。
“二。”點著陳珂。
“三。”她點著自己。
最後,她道:“顧然,你要小心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顧然把《致富心態》往後翻了一頁。
“那個作家說你和蘇晴一對,你不是沒反駁嗎?但你和我保持肉體關係,和陳珂也有眉來眼去,你在被開除的邊緣試探啊。”
陳珂想說什麼,顧然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釋。
他放下《致富心態》,認真地對何傾顏道:“何傾顏,昨晚睡得怎樣?吃的怎樣?在這裏習不習慣?心情怎樣?有沒有什麼想問醫生的?”
“我們隻是肉體關係,你沒資格查我的崗!”何傾顏義正言辭地拒絕。
“這是查崗嗎?我是在查房。”
“炮友沒有資格檢查彼此的房間吧?就算在你的床上看見蘇晴的頭發,我也不會沒了興致的,反而更興奮。”
何傾顏似乎真被自己說得興奮起來了。
“我的床上隻有蘇小晴的狗毛,沒有蘇晴的黑發。”
蘇晴手抵粉嫩雙唇,注視電腦屏幕,一副沉思的表情,其實是用物理手段按住自己的嘴角,不笑出來。
何傾顏難以置信地注視顧然:“你喜歡你居然.福瑞控?”
“什麼是福瑞控?”陳珂不解。
“喜歡.嗯——,你喜歡《瘋狂動物城》嗎?”何傾顏問她。
“電影?喜歡啊。”
“這就是福瑞控!”
以上純屬何傾顏的一己之見。
“陳珂,”蘇晴看過來,“你不是要開小組會議嗎?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們商量。”
“嗯。”陳珂點頭,“關於劉曉婷,簡單的抗抑鬱藥和寵物療法,療效並不好,我有兩個新思路。”
眾人都放下手裏的事,認真聽著,何傾顏也不例外。
“第一,把捐款的事情告訴她。”
“今天早上我看了捐款,有一億三千多萬,”顧然說,“最多隻能治療兩到三個人,劉曉婷分不到多少錢。”
治療一位癌症患者需要五千萬。
“我和曉婷家裏商量過,他們家最多隻能拿出一千兩百萬。”陳珂說完,她看向何傾顏。
如果何傾顏能說上兩句,捐款分配時,未必不能優先照顧劉曉婷。
“不行。”何傾顏直接拒絕。
陳珂理解,有些歎息地點了一下頭。
何傾顏繼續道:“我爸那個人,你讓他發起捐款可以,但他不會碰捐款的錢,怎麼使用也一定公正。”
陳珂欲言又止。
顧然沒什麼顧忌,直接道:“當初是為了劉曉婷捐款,不能直接把她算入名額當中嗎?”
“名額大概沒問題,”何傾顏說,“哪怕她年輕,沒有突出貢獻,家裏也有一千多萬,這都不影響,但分配到的資金應該不會多,現在一億三千多萬,她可能隻有三千多萬。”
“算上她家的一千萬,還差幾百萬,幾百萬也不少啊。”顧然說。
關鍵時刻,差了幾萬都不行,何況幾百萬。
“不會影響你父親嗎,讓劉曉婷這樣富裕的人獲得資助名額?”陳珂擔憂道。
她左右為難,害怕劉曉婷無法得救,又怕因此影響何傾顏父親的仕途。
“沒事。”何傾顏無所謂道,“富裕家庭的孩子就不是人命了嗎?小孩會選貧困的,學費政府資助;老人選兒女雙全的,活下來後有親人贍養著;年輕的選劉曉婷,沒問題。”
陳珂這才點頭。
是啊,人命都一樣,劉曉婷家是有錢,可不偷不搶,憑什麼要因此失去活下去的資格呢。
“第二方案呢?”蘇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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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八月十五日,周二,晴,靜海,辦公樓。
精神病人的話不能全信,意思就是說,部分可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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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日記》:
一個問題,像劉曉婷這樣,家裏有上千萬的人,該不該獲得捐贈的資格?
(莊靜批語:皇帝失去孩子也會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