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北方的城市已有了冰冷的味道,好像打開了冰箱冷櫃後的感覺。
劉利波騎著從一個笨蛋手中搶過的二手機車來到夜間最為混亂的大街。這裏是出了名的龍蛇混雜之地,如果不是混出一定名堂的人一般不敢出現在這裏。
劉利波是個人物,十八歲時就摸槍殺人,二十歲已有了自己的地盤,現今二十二歲的他,已是黑道上小有名氣的大哥級人物了。不過外人不知道他叫劉利波,都叫他“豹哥”,因為他動手時,動作很快很快,就像豹子一樣。沒見過他的人以為他是個五大三粗的家夥,實際上,這家夥很瘦,雖然長得還不錯,卻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怎麼看也像個普通的上班族。
在這條街上,劉利波有一家自己的酒吧。白天幹些正經生易,晚上就賣藥賣槍賣女人。在這酒吧的地下室有一處賭場,平時,哪怕是白天也擠滿了人。
看門的小弟見劉利波來了,馬上謅媚的上前討好。他是新來的,並不知道劉利波是個討厭別人在他耳邊羅嗦的人,那會讓他覺得好象有無數的蒼蠅在耳邊亂飛。人們是討厭蒼蠅的,所以會毫不留情的用拍子幹掉它。
劉利波翻下機車,用力瞪著那人,直瞪到那人渾身發抖冷汗直冒時,飛起一腳將那個家夥踢到了酒吧門外的垃圾桶間。那些垃圾是綠色的,上麵還用紅色的漆寫了四個大字,“熱愛環境”。
裏麵的人聽到動靜馬上衝了出來,不過一看是劉利波馬上就垂下了頭,一言不發的站到了劉利波的身邊,同時偷偷張望垃圾桶間的男人,猜想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劉利波動怒。
劉利波指點了一下倒在垃圾桶間哼哼唧唧的家夥,走進了酒吧。
“天亮以後,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門外幾個家夥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老大的命令就是絕對的命令,所以他們二話不說就衝到了垃圾桶前,將那個一臉莫名其妙的家夥一頓暴K。
酒吧內,燈光閃耀讓人頭暈目眩,瘋狂的扭動身體的男女像是一條條正要交配的魚,看了令人覺得惡心,起碼劉利波是這麼覺得的。
劉利波不喜歡這種氣氛,也不喜歡來這裏的人。他覺得這裏的人除了他以外全是垃圾、是豬。做為一個人,他是絕不會喜歡和垃圾或是豬擠在一起的。他之所以會弄這麼一家酒吧,全就是為了錢。無疑,這個酒吧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利潤。
就在這時,十三條粗狀的漢子手持鐵棒打飛了三個看門的小弟衝了進來,帶頭那個家夥額頭上包著紗布,左眼緊閉周圍泛青,明顯是被人打的。這人用僅存的那隻右眼囂張的掃視酒吧,大叫起來。
“那個叫劉利波的混旦給老子滾出來!!”
就在三個小時前,這家夥帶馬子去飆車,結果一個男人突然出現,趕跑了他的馬子搶了他的車不說,還把他暴K了一頓。他自認也是這一代有頭有腦的人物,於是馬上帶人就衝了來。如果他知道這個劉利波就是道上出了名的豹哥的話,打死他也不會來了。
男人的叫聲令酒吧內狂亂的氣氛僵硬了下來,場內的人全望向了這十三個人,有驚恐,有不屑,也有幸災樂禍——不是對這酒吧,而是對那十三個不知死活、自以為是的笨蛋。他們這些人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囂張的找劉利波麻煩的,就算有,此時也全部人間蒸發了。
劉利波本是要去休息室的,聽到聲音他有些奇怪同時十分氣憤。他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討厭別人用這種囂張的語氣對他說話,那會讓他覺得是對他的一種汙辱。酒吧內,劉利波的小弟們同樣不喜歡有人對他們的老大如此叫囂,因為事後劉利波一定會拿他們出氣的,於是他們推開人群擠到了那十三個大塊頭身前,劉利波這時也轉身穿過人群自行讓出的小道,來到了那十三個人的麵前。
獨眼大個見劉利波走近,馬上就認出了他,那張營養不良的臉他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不過天知道他的記性是不是能持續到他的生命結束。
“小子!你他媽的還記得老子嗎?”
劉利波麵無表情的將那男人打量了一番,眉頭皺了起來。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你!!”
大漢一個踉蹌險些載倒在地。這也不能怪劉利波記性不好,對於那些小人物,他實在沒必要一個一個的去記。
“混旦!你他媽的搶了老子的車想賴不成?”
“我搶了你的車?”
劉利波眨眨眼,有了一點印象。
“那又怎樣?”
大漢冷哼一聲,自以為是的揮動手中的鐵棒。
“不怎麼樣,隻想打斷你的兩條狗……啊!”
劉利波從來不是一個羅嗦的家夥,而且早說過了,他也不喜歡別人在他耳邊羅嗦,所以不等對麵的大漢把話講完,他已一拳擊中對方僅存的右眼。那漢子馬上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其不堪一擊的程度可見一斑。
“殺!”
劉利波一聲令下,手下的人馬上圍住了那十二個人,而那些來此玩樂的男女也開始糊亂的打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打誰,令酒吧亂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