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著我們吧。”
我偷偷地打量著他的神情，又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似乎並不著急於回答。對於他這種慢半拍的性子，實在是讓我非常的惱火。
“跟著你們……有什麼好處嗎？”男人抬眼看了看媽咪，那意思似乎在說，跟著我們，他很吃虧。不過他的問題提得也太狠了，的確也是，我們之間本來是完全八杆子打不著的，可如果身為人類的他，跟著身為妖類的我們，也實在說不過去。跟著我們無異於叛出正道，那他可就非人非妖了，實在是不劃算。
“年輕人，你還是不要太輕狂了的好。和你一同來的人，如今全都不在了，你就和那個無恥小人當初的情形一般無二，即使你隻是除了那個小人，你的同門都非你所殺，可是，這一切你準備怎麼對師門解釋。如今你一人生還，不管是你的師門，或是正道，都已非你容身之地。”媽咪眼看我答不上這男人的話，終於還是不太情願地開了口。
“……像你這般說，我即使回到師門，也毫無辦法，那我跟著你們就可以有辦法了？”男人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屑，不過這倒也可以理解，正道那些觀念隻怕在他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始終覺得我們妖類是孽障。
“嗬嗬，年輕人啊年輕人，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如今你回不去師門，自然得另尋容身之處，既然我們有緣分，不如就跟著我們，索性叛了。”
男人似乎有些被說動了，若有所思地靠在石壁邊。媽咪也不再急著開口，隻留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跟著我們的話，那就請你明天一早自己離開。”
看著他們誰都不急的樣子，我實在有些惱火，不過在媽咪一副胸有成竹的眼神暗示下，我隻有放棄再說點什麼的打算，乖乖地窩到了媽咪的毛皮下。我可不想就這麼放過這個男人，難得遇到一個人類，他多少可以給我講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從媽咪那裏可以獲得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夜裏我睡得極不安穩，那個男人從媽咪說了那句“最後通牒”以後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樣子，夜更深的時候，男人終於躺在了一邊的草堆上。
一直到我聽見他有力的呼吸趨於平靜，我才真正的入睡。
我做了個夢。
夢裏，一個一身黑色鑲金長袍的男人對我說：“當你越來越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本質時，你就可以更加的接近這個世界的頂點……”
那男人，身姿提拔，隻是他的神情，顯得那麼落寞。看到那樣的他，我的心不自有些發緊。
“……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嗎？”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一問，那男人楞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