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可是紫衣少年卻始終沒有顯出疲憊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悠閑至極的表情,他嘴角隱隱泛著的笑意,讓我看了就覺得無聊。
山路崎嶇,下山的路也顯得很遠,走了大約半天卻還沒有看見什麼人影。半天的時間裏,我終於恢複了一些氣力。
“喂,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我倔強地說道。
“什麼喂不喂的,我有名字,我叫鬆子。”說著他把我往上又托了托,“小家夥,你以為我想背你麼?不過別怪小老兒小瞧了你,以你這個樣子,想自個兒走路,恐怕得等過了年。”
我張張口,還想再辯解什麼,可是就是這樣把嘴巴長得大了,我就感到皮膚拉扯著生疼。不得不承認這老家夥說的確實事實。
老家夥身上有香燭的味道,這令我想起了和尚。
“喂。”
“你又怎麼啦?不是告訴了你,我叫鬆子了嗎,別那麼一直喂啦喂的叫,聽著就特煩。”
“好啦好啦,那,鬆子,你們是做什麼的?”
鬆子又把我往身上托了托。
“嗨,以後這些你會慢慢知道的,現在你隻需好好休養便好。”
“……可是,很無聊。你就跟我說說話吧。”
鬆子無奈地笑了,雖然似乎很不耐煩,但是我總覺得他確實接受了我要求。可我又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於是就這麼靜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但他們始終沒有停下來休息一次。
“……怎麼,小家夥,這倒安靜了。”
“我就說嘛,鬆子你也是個安靜不了的主吧。明明是你自己也想說話的……”
“你胡說。”
“我沒胡說。”
“你就胡說的嘛。”
“……嗬嗬,你,好好好,你贏了,成了吧,是我鬆子想說得了吧?真是,連老人家都欺負。”
“你才是,不害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用他寬闊的背伏著我的老人,非常親切。
“小家夥有名字嗎?”
“有!歡行,歡樂地行走的歡行!啊,哎喲!”
“唉,知道了知道了,歡行是吧,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弄疼了吧?活該~”鬆子笑了笑,我從他的側臉上看到他一臉的皺紋都笑得擰成了一堆,突然讓我想笑佛彌勒。
“鬆子,你以前是不是做和尚的?”
鬆子的身體頓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被你發現了啊?嗬嗬,是因為我身上的香燭味?”
我點了點頭,感受到我的動作的鬆子又是一笑,爽朗的笑聲,突然莫名給了我一些勇氣。“鬆子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