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頭黑發，帶著淡淡的杜若香氣，向我迎麵而來。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和我一樣。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我對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也是有所了解的。
這個世界人類的瞳仁都是褐色的，而除了褐色以為的顏色，那就是非人的存在了。
比如，賈生和我一樣，同屬妖類。不過，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妖，是真的通過殺戮得到幻化成人形的資格的妖，而我不同，雖然我和賈生都同屬妖類，真要說起來，我還不算是妖，雖然經過那個浴火陣，我擁有了幻化成人的能力，但我卻是沒有經過殺戮的存在，所以我身上沒有那種殺戮的妖氣。
看著這個和我一樣擁有黑色眼睛的人。不覺就有些呆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初見賈生時的情景。
那個時候，我在那他開的那家奇怪的店內小院中。看著院中的大槐樹，我失了神。我突然聽見一個懶懶的聲音，現在想來，似乎還有些還西的風範。我回首，便看見了他。
初見他時，他是一身廉價錦衣，明明長相就不是個凡人，卻似乎有意識地故意想要扮演一個凡人。難道賈生是個謫仙？對於這種想法，苦笑了一下。
是謫仙又如何？是謫仙難道他就可以幫助我改變那未知的命運了嗎？賈生也說了，他在我的身上，看不見過去和未來，當時我差點沒有衝口而出。我的過去與未來，未來就不說了，對於過去，連我自己的記不太清了。雖然由於當時我是直接跳入了那輪回之井，沒有喝過孟婆湯，抱有著前世以及冥界的記憶，但是大概輪回之井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在這新界呆得久了，雖然冥界的事沒有忘，但是前世的事，都開始模糊了。比如記憶裏那個，白色的身影。
“在想什麼呢？”
“突然想起一些事。對了，賈生，你是妖，對不對？”
“額？你難道現在才發現？”
“不，隻是確認一下而已。”雖然瞳仁不是棕色就必定是非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似乎是常識，但是總不能告訴他，我的前世那個世界，我的祖國的人，都是黑發黑仁吧。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的人啊。
馬車在輕微的震動。看來在我發呆的這段時間裏，江傳已經取了水回來了。
“還有多久到封鄂國？”
“恩，我看看。”說著，賈生直起上身，伸手把車窗的簾子挑起。一瞥間，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地向後退著。我微微一驚，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馬車的速度。我好奇地把身子往賈生那挪了挪。
等我看清窗外的景象，我又是一驚。這馬車，這馬車竟然是騰空的，雖然離地麵比是很高，但少說也有十米了啊。若不是我剛才心中有些疑惑往下看了一眼，怕是怎麼也想不到這馬車竟會是騰空的。畢竟這段路上都是些大樹，從這小小的車窗望出去，如若不往下看，隻怕真會認為是跑在道上的。
我扶了扶有些發暈的額頭。看來，這個新界，一點也不簡單啊，我還是太小看這個世界了。之前我還在想，這不過是一個停留在遠古文明的魔幻世界罷了，沒有高科技什麼的。看了，這個有法術的世界，也是同樣的有著他的不容比擬之處啊。
與此同時，我看向江傳那老實麵孔時的態度也更加多了些微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