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一愣，抬頭見他神情失落，不由哭罵道：“你胡說。你從來霸道專橫，沒有一句柔情蜜語，完全是一副強者的姿態，仿佛我天生就該被你欺負，該順從你的意願，該——————”
裂天輕歎一聲，臉上露出幾分愧疚。
可仔細一想，他突然明白了白如霜的怨恨，不由伸手抬起了她滿是淚痕的臉龐，在她驚惶而又幽怨的眼神中封住了她的雙唇，將一切的不滿都堵在了兩人之間。
白如霜臉色羞紅，極力掙紮要擺脫裂天的溫存。
可這情形隻持續了片刻，白如霜便身體一軟，迷失在了其中。
當裂天鬆開她的雙唇，含笑在她耳旁低吟時，白如霜才猛然驚醒，羞怒之極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將臉扭向一旁。
裂天明白她的心情，連忙柔聲安慰，待她平靜之後，才輕笑道：“如霜好美，那感覺完全與當年一樣。”
白如霜忿忿不平的白了他一眼，低罵道：“你還是你，專橫霸道。”
裂天嗬嗬一笑，也不多提此事，隨口問道：“之前我問你為何歎息，你還沒有回答，到底是怎麼了？”
白如霜臉色一變，推開他的雙手站直身體，眼睛看著遠方。“回到人間已經兩天了，我是該回去看一看師祖了。”
裂天笑容一頓，問道：“你要離開？就隻是回去看看，還是為了避開我？”
白如霜茫然道：“我不知道，或許隻是回去看看，也或許是想逃避你的霸道。”
裂天臉色一沉，嚴肅道：“我要不同意呢？”
白如霜苦澀一笑，望著他威嚴的臉龐，低吟道：“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才會有之前的歎息。”
裂天移開目光，有些沉痛的道：“你就真的沒有一絲留戀，沒有想過永遠跟在我身旁嗎？”
白如霜身體一顫，幽幽道：“我若沒有留戀，就不會在這了。其實我有些恨你，但更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為何對你牽掛，為何忘你不掉，為何猶豫彷徨。或許正如你說的那樣，我的記憶留在了前世，今生的我們注定愛是殘缺的。”
裂天有些欣慰，柔聲道：“既然你不舍，何必非要離開了。你要回去我可以陪你，不管何事我都在你身旁。”
白如霜望著他，緩緩搖頭道：“你是妖域的霸主，你的生命並不全部屬於我。等到有一天你可以為我而放棄一切時，那便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裂天眉頭微皺，質疑道：“你還是想離開？”
白如霜有些低落的道：“是的，我還是有些東西放不下，至少目前而言，你還不是我的全部。”
裂天沉默了，他可以不同意，強行讓她留下，隻是那樣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呢？
失落浮現在裂天臉上，此時的他滿心不甘，周身流露出驚人的氣焰，宛如一頭巨獸俯視天下。
白如霜眼神有些憂傷，裂天的表情讓她很是心痛，仿佛自己的一句話傷害到了他。
為什麼心痛，她心裏知道，隻是她就因為如此才想逃避，可裂天如此模樣，她忍心離開嗎？
伸手，白如霜撫摸著裂天的臉龐，口中喃喃自語，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啥。
裂天看著她，周身淩厲的氣勢慢慢散了，聲音微弱的道：“你去吧，記得保重身體，倦了就回到我身旁。”
白如霜身體一震，詫異之極的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這讓她心頭有著說不出的感傷。
四目相交，白如霜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心頭頓時大為感動，忍不住哭泣道：“不，我不走了，我要留在你身旁。”
裂天臉色一震，有些不安的問道：“真的，你不走了？”
白如霜撲到他的懷中，一邊放聲大哭，一邊道：“我要走了，以後你發起怒來，誰能製止你啊？”
裂天有些失望，問道：“就因為這個？”
白如霜哭聲一頓，隨即罵道：“傻瓜，笨蛋，你明知道不是，還故意嘔我。”
裂天一愣，隨即醒悟，釋懷道：“原來那隻是借口啊，這樣我就放心了。”
白如霜哼了一聲，一邊哭泣一邊打罵，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
許久，白如霜不再哭鬧，裂天將她擁在懷中，陪她一起看著四周的雲霞。
經過了這一鬧，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了不少，以往彼此間的冷漠都隨風遠去，白如霜的臉上有了明媚的笑容，裂天威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