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宇軒搬去哪裏了,已經一周了。”石久坐在窗邊,守著他的一小鍋麻辣白菜,以往這個時候,譚宇軒肯定在一旁裝模作樣的打著星際,然後時不時偷偷看看石久有沒有完工,每次總是菜一煮好,譚宇軒便拿著小盆子默不作聲的過來,石久笑笑給他盛上一大勺,就會聽到一句低聲的“謝謝”,不管煮什麼菜,都是如此,然後就會聽到譚宇軒抽紙巾擤鼻涕的聲音。
如今譚宇軒的座位上人去樓空,被子和衣服倒是剩下不少,但是電腦外設已經一件不留,石久攪拌著鍋裏的白菜,輕輕的歎了口氣。
“管他幹什麼!不在最好,整天都以自我為中心,不就是星際打得好一點嗎,他有什麼了不起?總是不把我們當一回事,一點禮貌都沒有。”王子高音鎮壓了石久的小感歎,一方麵是確實不喜歡譚宇軒,盡管是以前的同桌,另一方麵也有點心虛,畢竟上一周的事情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我看,還是告訴辛克老師吧,別出什麼事了,我們都跟他不同班,他有沒有去上課都不知道啊,譚宇軒也不像是有生活能力的人,學校裏他好像也沒什麼朋友,一走10天,是不是都退學了啊。”天涯跟譚宇軒的關係雖然不是很好,但確是很熱心的人,剛開始以為譚宇軒隻是賭氣離開,後來看他三番兩次回來搬東西,最後全搬走了,就感到事情不妙。
“沒生存能力他有錢啊,他說不定已經在旁邊的村裏租了房子住了,你們是沒見過,我有次跟他坐在一起,聽到‘乓’的一聲,不是‘啪’哦,是‘乓’的一聲,我低頭一看,你們猜是什麼?”
“是什麼?”天涯等了一會,看王子明顯在等人附和,隻好配合一下。
“一捆紅色的老人頭!像半塊磚那麼厚,我當時真不想告訴他,直接拿走拉倒,但是老人頭太多了,哥居然不敢拿,我就說,譚宇軒,你錢掉了!你猜他怎麼著?”
又是一個停頓,天涯知趣的配合道,“怎麼著?”
“丫的,他當時正在打星際,他連看都沒看一下,就說‘哦’,那捆該死的老人頭折磨了哥一節課,我一直打量著那裏到底是三萬還是四萬,他直到打完那場星際,才莫不在乎的撿了起來,放進他褲袋的前麵那個格子,你見過他那條軍綠色的肥褲子嗎,前麵,大腿上麵那個有個拉鏈的口袋,放進去連拉鏈都沒拉上,丫的,哥長那麼大還沒見過那麼多現金,他當零花錢一樣隨便帶著,就那捆錢,他去村裏都能租個別墅了!你還要擔心他沒地方住嗎?”
“那又怎麼樣,有錢也沒什麼錯,他隻是個孩子,性格又比較內向,平時也沒怎麼招惹你,犯得著那樣嗎?”石久忍不住插嘴了。
“他有錢沒錯,他性格讓人討厭可以了吧!他那麼有錢,慷慨過嗎?石久哥你可是每次煮了什麼好吃的都給他吃,他不在你還留一份給他,對他夠好了吧,他怎麼對待你的,你跟他買的鼠標鍵盤,二手的,他賣的跟一手價有區別嗎?給過你什麼好處?他算計的可是精確到分啊,平時吝嗇的很,洗澡老要洗個一個小時以上,像個女人似的,上次哥不耐煩了,就說句‘譚宇軒你水費是不是得多付點啊’,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那你是不是該還沐浴露的錢給我呢?”天涯將王子說過一百遍的故事適時的複讀了一遍。
“就是啊!太可惡了,你說他怎麼能說這種話!”
“那你確實用了他的沐浴露啊!”石久不耐煩的說。
“誰故意用他的啊,我不是洗了一半發現自己的用完了,借用下嘛。”
“借用了一瓶”,這句話石久沒說出口,回應了個鄙視的表情。
“不說這些,就說上周,我急著去廁所,撞到他放在走廊上的架子,給絆了一下,差點撞上陽台的門,他可好,沒跟我說句對不起,還惡狠狠的叫我小心點!這叫哥怎麼忍?寢室是他譚宇軒一個人的嗎,他的東西能堆滿一個寢室讓我們連過道都沒有?天涯的電腦還是跟學校借的,他譚宇軒單是鍵盤就起碼有,一二三……加上賣給石久的,靠,我見過的都十五個了,我們寢室就那麼大點地方,他擺滿了東西,每周回家還繼續帶些新的來,連那麼大的音響都帶來!”王子比劃著音響的大小,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