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從正門走,他躲開走廊裏俞故笙留下的人,打開直往天台的門,從欄杆一側縱身翻下去,借著房子與房子之間的搭接處,又靠各門戶的窗台、陽台、踏板一類,身姿靈活利落,很快就遠離了酒店,從高處來到了地麵。

將帽簷往下壓,每到一處巷子,往那拐角處一隱,再出來,便又是另外一幅裝扮。他的警惕性很高,且身手靈活,喬裝術也是一等一。

很快到了一戶再普通也沒有的民房之前,金敏傑背貼在牆上,假裝點煙,查看過了周遭的情況,確定無人,才推門進去。

這院子是個很大的四合院,許多人居住,金敏傑進去和一個打水的婦人打了個招呼,走到她家中,又從她家中出來,來到離著這民居不遠的一座廟宇。裏頭香火鼎盛,許多人來祈福拜神。

金敏傑也買了香去祭拜,跪在蒲團上,他凝神往上頭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露出不屑的笑。笑人的愚昧,不過是一尊泥菩薩,自身尚且難保,卻一個個都還來求他的保佑。

“施主,這是求什麼?”

“求主人家心想事成,事事順利。”

那旁邊的小沙彌看了金敏傑一眼,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似真似假的說道:“施主與小僧師傅有緣,不知能否抽空一見?”

金敏傑起身,把香插到了香爐裏,跟著那小沙彌就往後院去。

與前邊的熱鬧鼎沸相比,後院便顯得格外清靜。

小沙彌把人引到一座禪房前邊退了下去。金敏傑便推門而入,房中檀香繚繞,敲木魚戛然而止。

一個大和尚打扮的人放下手中佛珠木魚,看了金敏傑一眼。

他雖是僧人打扮,可那雙眼睛卻露著赤裸裸的貪婪與凶光。

金敏傑低頭,喊了一聲“武川先生”。

“來找我,這是成事了?”

“金穗心雖然表麵上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我看她很傷心,應該是信了。”

金敏傑說時,眼前便浮現出金穗心看向他時那失望至極的眼神,不知為什麼,他心裏覺得很不舒服。

“怎麼了?”

看到金敏傑臉上出現異常,那大和尚問道。

金敏傑忙道:“隻是在想,俞故笙到時不知道會怎麼樣說服金穗心。我看那女人的腦子並不怎麼樣,再說,他們又是夫妻。”

說到“夫妻”兩個字,金敏傑又想到那天晚上金穗心跟俞故笙兩人的情事。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到大和尚看過來,便主動說道:“昨天晚上……俞故笙受了傷,這兩人也不消停。”

大和尚愣了愣,看到金敏傑耳朵有點兒紅,頓時明白過來,“哈哈”笑道:“看來這俞故笙的傷也不重,李琮那蠢貨是被騙了。”

起身,他用力在金敏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別害臊,等事情辦成了,我就讓你也開開葷!”

說著,他兩手一插腰,眉目鋒利,儼然是東洋武士的慣常神色動作:“你也到了該開葷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