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笑著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要是不願意說你的事,那就聽聽我的事。就當還我一個心願,不好嗎?”
金敏傑麵色發青起來,他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桀驁:“我不需要聽你這幾年是怎麼逍遙快活的!”
“逍遙快活?”金穗心訝異的一愣,隨即輕笑出聲來,“誰告訴你的?我在國內這幾年是逍遙快活的?”
金敏傑緊抿著嘴唇不說話,雖還是板著一張臉,但剛才還能裝著不以為的眼眸中已不再是冰封的湖麵,蘊藏之下有隱隱的水流在湧動。
金穗心將他眸中的點滴變化都收在眼中,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她不確定過去能不能觸動到他的心,可現在,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她死在這裏不要緊,她死了,南北合一的事情也就毀了,俞故笙……
想到俞故笙,金穗心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縮收緊又鬆了開來。
“自從你去了東洋,我一直在跟金奕鑒打聽你的消息,我知道你進了陸軍士官學院,知道你上了學,知道在學校裏成績優異。可除此之外,我沒法兒跟你聯係。還記得年前你寄送回來的那卷影畫?”
金穗心眼皮低低的垂了下去,眸光在閃動:“金奕鑒讓我說服俞故笙放走武川流,否則,他帶給我的就不是你的影畫像,而是你的手指。”
“他拿你逼迫我,哪怕是嫁給俞故笙,你以為是我願意的嗎?”
她說著,聲音微微拔高起來,盯著眼前的少年:“他拿你的命逼我!你看不上俞故笙,可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心?”
金敏傑端正了一下坐姿,仍是冷漠的:“我說了,看在從前的情分上,我會給你留一個全屍。”
“你是鐵了心要幫東洋人辦事,是不是?”
金穗心壓抑著,問道。
金敏傑轉了轉眼珠,別開臉:“算不上幫誰辦事,等這次的任務完成了,我會退出來,去西北見皇上。”
“東洋人答應你的?”
“這你管不著。你隻要記得,你辦不到的事情,我會辦到。這天下是我們姓金的,早晚都要奪回來!”
他話音剛落,坐在對麵的金穗心猛然一個巴掌打過來。
金敏傑要躲的,卻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他看向金穗心的眼神越發恨毒起來,霍的起身,伸手就要來掐金穗心的脖子。卻覺腹部一痛,登時有熱流從他腔子裏往外淌。
金敏傑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滿眼是淚的女人,他自認為她不是他的對手,未加防備,卻沒有想到她竟敢拿刀捅他。
“你?”
“阿瑪說過,天下是萬民的天下,金家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執迷不悟是害人害己,是自取滅亡。敏傑,我雖隻是個女子,也知家國不可由外人來分割,你卻迷失了心智。當初原該讓我去東洋,造成如今局麵,是姐姐害了你。等事情過去,我會償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