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無言以對,隻歎了一聲,將手在她肩上輕輕的撫著。
金穗心伏在他身上一會兒,忽然抬起了頭來。
她臉頰微紅,眼睛也是紅的,因剛才枕在他頸間哭,頭發有些散落下來,那一副梨花帶雨,經摧折之後故作堅強的樣子,更令人憐惜之中不覺帶著心痛。
俞故笙微微張了嘴,剛要喊她一聲,金穗心忽然低下頭來,捧住他的臉,便是狠狠的一口。咬得俞故笙唇上見了血,她唇上亦染著一點兒血紅,更將她襯托得嬌弱之中生出豔麗來。
她眼睛盯著他,有幾分狠光,似是風中殘燭最後的堅毅,她冷道:“俞故笙,就算是你死,要是我的!”
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的一麵,固執到了極點,偏執到了極點,可也令他愛到了極點。
翻身將人安置在躺椅上,他瞳眸深深的望住身下這個刻進他骨血裏的女子,俯下身去。
先前顧及她虧損之後的身子,他即便心中想,也始終克製著,這段時間進補,她瞧著臉上也多了一點兒血色。他私底下問過醫生,也說稍稍當心點兒,也不至於出什麼問題。
即便這樣,他還是小心溫存,時時留意她臉上的神色,每當她蹙眉,他便不自覺放緩下來,要聽一聽她的意思。
金穗心還是頭一遭被他這樣小心嗬護著行夫妻上的事,大多時候,他總是急切而霸道的。即便一開始溫柔些,到最後也總是忍不住縱性起來。
他這樣溫緩,她心裏雖受用,卻比他那樣對待更覺難耐難忍些,便禁不住將圈著他腰身的腿用力了一點兒。
俞故笙難得受到她這樣的請求、鼓勵,汗滴垂落下來,與她的交織在一塊兒,他看向她的眼神灼熱而深沉,最後變成一片看不清的漆黑海域。
將身下的人摟緊,他放縱起來,不再克製的,毫無保留的,與她融為一體,與她在欲海裏恣意縱情,將他所有的一切,統統都給這個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金穗心醒來時,已是在夜半時候。他不在房裏,外邊聽到裏頭有聲音,便敲了敲門。
“太太,你醒了嗎?要不要用宵夜?”
門外的婢女是新擇進來的,叫玉溪,很伶俐的一個丫頭。
金穗心起身,看到自己身上換了睡衣,臉頰有些發燙。她記得他抱她回來洗澡,還在洗澡間裏……
隻是,他現在去哪兒了……
想到他做事向來決定了就很難更改。他總是瞞著她做事,從來都是她隨他的意思,這一回,她要替他,也替自己做一回主!她絕不讓他白白的去送死!他要怨,就等事成了來怨她好了!
想到這裏,金穗心心裏又是難過。
抬手摸了摸微涼的小臉,暫且把這些事情放下,她喊了玉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