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在我跟你產生了分歧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想過直接一槍把我給斃了?”
季修年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俞故笙會這樣問。
隔了一會兒,他立即道:“當然沒有!”
季修年說著,道:“笙哥,我知道我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我也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你一定是不會錯的。”
“是嗎?”
俞故笙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還記得你曾經極力反對我跟穗心,你認為她會破壞我的心誌,會影響青龍幫的前途。”
回到上海之後,季修年曾經見過金穗心一麵。也當麵跟金穗心道了歉。金穗心那時說的是什麼?她說,過去的事情,她都已經忘記了,隻期未來。
季修年垂下視線,微微歎了一口氣:“是我的判斷出現了問題。”
俞故笙道:“人生有的時候也是一場豪賭。也許是你贏,也有可能會是我贏。不管是誰輸誰贏,我所想要知道的是輸贏背後的答案。”
季修年沉默下來。
他點了點頭:“好。笙哥你說什麼,我就跟著你怎麼做!咱們兄弟,總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俞故笙笑起來,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季修年說著,眉頭微蹙,又道:“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跟笙哥你講一聲。”
俞故笙看過去,季修年道:“這段時間嫂子跟外邊那些人來往的很頻繁,據說,她跟喬老爺也有聯係。”
俞故笙微微蹙了眉頭。
季修年頓了頓又道:“昨天晚上,有人看到她跟方潤生在和平飯店吃了飯,一塊兒去了金鳳凰跳舞。”
俞故笙沉下臉來,直截了當道:“你想說什麼?”
季修年解釋道:“嫂子對你,我當然是信任的。不過方潤生假如真的有異心的話,在這短時間內,嫂子不一定會看得出來,你回去是不是要跟嫂子談一談,讓她當心一點兒,不要被人當槍使了。”
俞故笙想到這段時間金穗心的生活方式,當真有些末日的狂歡,紙醉金迷,和她從前的生活半點兒也不相關。
他想,還是自己的事情讓她太過憂心了,導致她會有這樣的變化。歎了一口氣道:“你多派幾個人跟著她,隻要注意她的安全,至於其他方麵,不要過於幹涉。她喜歡怎麼樣,就讓她怎麼樣吧。”
後半截話並沒有說出來。
季修年並不曉得北平來電報的事情,那段時間,他剛好回了鄉下去祭拜柳方萍。他看了看俞故笙,見俞故笙眉間深鎖,覺得這其中必然是出現了一點兒問題,可俞故笙不大想說,自己就是追問,也得不到什麼結果。
微微點了頭,季修年應了一聲“是”,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而此時,他們的汽車正好到了方潤生辦公樓的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