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覺得她不是妄自菲薄。
但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
她隻是偏僻村子上的姑娘,和府城裏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如何能比?
無論家世還是才學,都沒有可比性,即使容貌不算差,但容貌對於大戶人家來說是最不缺的。
關於淩然外祖父,自淩然說他外祖父同意婚事由她做主,水清便想著去一趟北都,麵對麵商議合適的姑娘家人選;
後麵淩然說他要娶的人是晏秋,也提過他外祖是同意的,原本她以為晏秋大概率不會同意也就不是很上心,如今晏秋同意的話,作為晏秋未來夫君人選,她確實得更加小心考察!
正如晏秋所說,後母尤其狠惡已經擺在明麵上了,淩然又是對立麵,不足為懼,相比較而言諸家無論是舅舅還是任何一個舅母,話語權都比淩策以及桑柔大!
他們若是對晏秋有意見,這門婚事就不容樂觀,甚至不如不結親。
她看向大女兒,決定道:“北都置辦了不少產業,如今太平了,咱們也得過去打理打理才是;
順帶去一趟諸家吧,不提你,隻提淩然的婚事,看看他外祖父以及舅舅舅母是何種意見?
認同你那就不用說,倘若和咱們不合,咱們作為親人參與他們給淩然說的婚事即可。”
晏秋唇角一再上揚。
她有阿娘真是太棒了。
她隻是提了一句,阿娘已經想好後續每一步!
借著打理產業的名頭過去北都,隻是‘順帶’去諸家探口風,諸家人認同她更好,不認同也沒事,她娘隻是去幫著參考一下姑娘家人選。
想到沒出過遠門的阿娘為了她去遙遠的北都,她有些心疼的問道:“好,隻不過北都遙遠,阿娘準備何時過去?”
水清略微想了下,“六月是院試,八月是鄉試,倘若你爹爹和大湖院試都沒考中,那我們就院試後出發,倘若他倆有一個中了,進入鄉試,咱們就鄉試後出發,一家人一起遊山玩水去北都,如何?”
院試過了是生員也就是秀才,才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鄉試,鄉試過了就是舉人,舉人已經有資格進入官場,屬於預備官員吧。
鄉試過後是進京趕考,也就是來年二月的會試,過了就是進士,接下來就是三月的殿試,還是這批人,由皇上親自從中敲定狀元榜眼探花。
範進和大湖都不是秀才,院試過了才有資格參加鄉試,放在以往她是一點不擔心——範進離中舉還早著呢,但今日淩然帶了書籍過來,也不知道這種微末小事會不會提前。
不過鄉試過了更好,會試進京趕考,那不就是北都嗎?正好更加名正言順。
一想到終於能出去遊山玩水,水清心裏那個激動呀~
晏秋聽到‘一家人一起遊山玩水去北都’,又見她娘麵上高興的神色不似作偽,心裏又升騰起一股佩服。
她娘不管在何種境遇中,總能找出好的那一麵,無比樂觀。
不知為何,相比北都,她更期待一家人一起去的路程,“好,咱們一家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