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久違的那間小房間裏,朝陽有一種既陌生又親切的感覺,這裏承載了朝陽和齊凱近十年的生活啊。從懵恫無知的新婚到暖暖的出生再到後來的搬離,記載了朝陽多少的歡樂,痛苦和幸福啊。
站在家門口,有一瞬間,朝陽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當初齊凱因為給母親買的事欺騙她,她一個人坐在臥室地板上難過的畫麵。她的臉上露出了茫然。有太多的回憶,為什麼單單就想起了這件不快樂的事呢?有時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怎麼了,一些不快樂的往事總是不經意地在一個毫無關聯的瞬間冒出來,影響她的好心情。
走在朝陽身後等著她進屋的齊凱看她站在門口發呆,推推她的後背,說:“哎,進去啊,發什麼呆呢?沒看見我手裏還拿著東西呢?”
朝陽猛然驚覺,輕微地搖,拂去腦海中不快的記憶,她回過頭,抱歉地朝齊凱笑笑,邁步進門,放下手中滇包,然後趕忙去接齊凱手裏提的住院用的東西。
兩隻手得到解放的齊凱看著朝陽低頭歸置東西,突然做了個讓朝陽詫異的動作,他一把從身後將朝陽抱住,把朝陽的頭緊緊地攬在他的胸前,
受到驚嚇的朝陽一麵掙紮,一麵說:“你神經病啊,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淘。”
齊凱不鬆手,依然緊緊地抱住朝陽,低聲地喃喃:“你不知道,朝陽,我躺在昏迷的時候,其實心裏是很害怕的,我怕自己就這麼突然去了,看不見你,也看不見暖暖了。一想到這些,我心裏就難過的要命,恐懼的要命,萬幸,我活過來了,活過來的感覺真好。在我躺在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我真地別想你,想給你打電話,想聽到你的聲音,想看到你。那時候,好象看不見你,我就要死的感覺。”
朝陽沒有想到,一向自負,從容,健康開朗的齊凱居然也會有這種恐懼,擔憂的感覺。說實在的,在她和齊凱生活的這麼多年你,展現在她麵前的齊凱從來都是那麼自信,健康,強大。她從來也沒有考慢齊凱會病,會離開她,離開暖暖。他永遠是那麼積極向上,樂觀豁達的樣子。朝陽也無法想象,如果有朝一日,齊凱離開了她和暖暖的生活和視野,她將如何存活。
歎口氣,她回過身,用自己的手抱住齊凱的腰,抬起頭,看向齊凱的眼睛,定定的說:“別胡說,隻不過是一場感冒而已,你看,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麵前嗎?”她用她的從容和溫暖化解這個男人這一刻的脆弱和無助。
齊凱笑了,仿佛從朝陽的話裏感受到了力量,他用手捧著朝陽的臉,細細端詳著,感慨地說:“幸虧隻是感冒。朝陽你真靛會不到,也許是生病的時候,人就顯得格外脆弱吧,當我一個人孤獨地躺在,喝不上水,吃不下飯,渾身酸疼,沒有一點力氣的時候,我腦海裏出現的全是你的影子,那時侯,我就想,哪怕你就站在我麵前,讓我看到你,哪怕隻是抓住你的手,我也會好受一點的。說實在的,從來沒有那樣地想過你。”
朝陽責怪地說:“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你不打電話,我怎麼知道你生病了,要是你給我打電話了,我肯定立馬趕過來,你也不會受這份罪了。”
齊凱寵溺地用手輕輕捏一下朝陽的臉頰,笑著說:“寶貝,我不是怕你擔心嘛。”
朝陽依然有些生氣齊凱不給她打電話,但又無話可說,從來,齊凱的問題他都喜歡自己扛,從來,他都不願意給自己任何的壓力和困惑。她其實早就知道的,還能說什麼呢?她隻好不高興地告戒齊凱:“以後不許再叫我寶貝,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寶貝長,寶貝短的,讓別人聽見了,還不得笑話死了。”
齊凱無賴地說:“我才不管呢,我在我家叫呢,誰聽得見,再說了,我叫我老婆呢,又沒有叫別的女人,有什麼可笑話的。是嗎?寶----貝----”最後一句寶貝他還故意誇張地大聲叫。
朝陽氣得無話可說,鬆開抱住齊凱腰的雙手,推著齊凱往臥室裏賺嘴裏嘟囔著:“行了,行了,又開始貧了,你還是給我好好躺在休息去吧。別忘了,你還是個病人。”
齊凱想轉身賴著不賺嘴裏連連說:“這怎麼行呢,你大老遠的跑來看我,我應該陪著你才對,怎麼可以躺著呢?”
朝陽硬把他一邊往臥室裏推,一邊接過他的話茬說:“怎麼不行,我又不是客人,我是回我自己的家裏了,用不著你陪,你就給我好好睡一覺吧,昨晚兩個人擠一張單人床,你肯定沒有睡好。”
齊凱嬉皮笑臉地說:“要不,你陪我睡?咱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