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聲音似乎充滿了無比的怨恨,眼神因為這一番言辭,更是燃起熊熊的妒忌和憤怒。
“住口!”趙三再次暴怒了,原本情緒略微安定下來的趙三又一次怒了。
朱元在趙三突然爆發的憤怒中差點讓他掙脫開來。璧君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趙三身邊,她伸出一隻手來牽住趙三的手。
說來也奇怪了,剛剛還奮力掙紮的趙三慢慢安靜下來,隻是他的眼神依然凶狠地盯著白氏。
“大少奶奶,”璧君的聲音響起,那是連趙三都從未聽到過的一種堅定,“打翻綠豆是我的錯,要罵要罰我都認了。但是請大少奶奶不要再汙蔑二少奶奶了。不然就算冒著被趕出將家的風險,我也會抽你一嘴巴。”
趙三讚許地看著璧君。沒想到,看似柔弱的璧君其實內心是如此的強大,如此重情重義。這不禁讓趙三對璧君的好感更增添了幾分。
當然,趙三絕對不會讓璧君去抽白氏的,那會汙染了她那一雙纖纖玉手。要是有什麼,他趙三絕對會擋在璧君前麵。
突然間,白氏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白氏從沒想過一個她連正眼都不會瞧的下人也敢這麼對她說話。此刻白氏完全忘記了自己大少奶奶的身份,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她發瘋似的衝向璧君,想用女人最傳統的抓撕拉扯來發泄憤怒。
隻是,在她快接近璧君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趙三的身影擋在她的麵前。
看著趙三揚起的手,白氏有些害怕,於是馬上止住腳步。而正是這個時候,羅蘭的喝止聲也響起了。
聽完朱元的講述,羅蘭心裏一陣感動。
她沒有想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這麼多人在維護自己,僅僅隻是因為她平時對他們有多一點點的關心和尊重。
相比穿越前的那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這個世界反而顯得如此簡單純粹。
羅蘭發現自己開始慢慢喜歡上這個穿越而來的世界了。
至於如何處理白氏的問題,羅蘭也隻能任由她去鬧了,在她看來,隻要自己占著一個“理”字就不怕白氏的胡攪蠻纏。再者,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羅蘭覺得將老爺絕不是一個不辯是非的人。
安撫眾人後,羅蘭和將柏笙順便也去查看了麵膜作坊的生產情況。總的來說沒有什麼大問題,於是二人稍稍安排後,又再次回到屋裏研究起中秋節送禮這個傷腦筋的問題來。
“平時我們過節就是給長輩送一個玩賞之物,再說幾句祝福的話就完事了。”將柏笙麵對羅蘭的盤問,最終無奈地說。他平日裏也不會為了這些如此費盡心思,反正不管自己送了多麼有心的禮物,到時候也會被大哥給搶了風頭。
所以,將柏笙早知道這樣的道理,喜歡的不是禮物本身,而是送禮物的人。
一個下午的時間,兩個人窩在屋裏一直在商量這件事。按照將柏笙的意思,他認為就像往年一樣,去坊間尋幾樣稀罕的玩物當做禮物就行。可是羅蘭卻非常看重這第一次,堅持要選有新意的,希望給將老爺和將夫人不同於往年的節日禮物。
“柏笙,你看看我的頭,是不是變大了?”羅蘭突然問。
“沒有啊,還是和以前一樣。”將柏笙雖然覺得羅蘭的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瞧了瞧羅蘭的頭,一本正經地回答。
羅蘭噗嗤一聲輕笑,“呆子,我的意思是,我的腦袋因為想這送禮的事都想得有點大了。”
她伸出纖柔的手指輕揉太陽穴,微蹙的眉頭看在將柏笙眼裏反而變成一幅動人的畫卷。落日的餘暉透過微啟的窗戶斜照進來,微醺的香氣彌漫在這間屋子裏。將柏笙看著羅蘭不覺又有點癡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不覺間,一首《清平調》從將柏笙的口中自然而然地吟誦而出。大約,隻有情到深處時,才能毫無矯飾地表達出這樣的讚美吧。
羅蘭玉麵一紅,微嗔道:“誰讓你吟詩了?快幫我想禮物才是正經。”隻是那雙若水眼眸裏的感情變得更柔軟,更濃鬱了。
突然,羅蘭從凳子上一躍而起,一把抓住將柏笙的手,急切的說道,“剛剛你念的詩裏是不是有瑤台,月下?哈哈哈,我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不顧將柏笙當時的反應,羅蘭一把抱住他,在他的額頭上重重的啵了一下,“這是姐對你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