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兆帝國雖然四季溫和,但時值寒冬,多少有一絲涼意。而這片湖泊裏的水是一汪活水,所以寒意更濃。
整個人都浸泡在寒冷刺骨的湖泊裏,雷霆的思緒漸漸恢複正常,關於無法修煉魔法、鬥氣一事也暫且被拋之腦後。
就當他剛想浮到水麵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伸進水中,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往水裏狠狠得按了幾下。
“噗……噗……”因為那一隻手力道極大,捏得雷霆後頸生疼,閉氣的法門也隨之被打破,一時之間無數的冷水灌入鼻腔與口中,短短的片刻功夫,他就被嗆了十幾口。
“是誰?到底是誰?與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居然要將我悶死!”這是雷霆失去意識前腦子裏想的最後一件事情。
湖麵上,一個須發打結,邋裏邋遢的糟老頭,雙腳踩著水麵,蹲在那裏,一隻右手捏著一個少年按在水中,看著水中的少年不住的掙紮,似乎十分開心,不停地哈哈大笑。
不多時,水中那人停止了掙紮,一動不動任憑老頭按在水中。
老頭眯著眼睛,自言自語道:“差不多了吧?”話音剛落,右手猛然發力,提著雷霆飛身而起,落在湖泊對岸的草坪上。
“啪……”得一聲,雷霆便被那糟老頭丟在地上。
糟老頭上下打量一翻,隨即翻起雷霆右手,將手指切在其脈門之上,眉頭緊縮,片刻後鬆散開來,自言自語說道:“看這少年脈象紊亂,脾脈呆滯,又有多思之兆,想來定是有鴛鴦乍散,彩蝶各飛之情劫,但是生機不去,卻又心扉緊閉,多半是其愛侶已故的緣故罷!再觀其肝髒鬱塞,心中有一股濁氣淤積,或許是心中寄托無望,唉,可憐啊,可憐啊。”
糟老頭剛要將手拿開,忽然間,麵色大變,麵容有這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喃喃道:“修真者?你也是……修真者……”
許久之後,糟老頭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長歎一聲,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十五年了,還能遇到家鄉的人……”
糟老頭點了點頭,又道:“起初,觀你丹田與經脈與常人無異,若不是你體內的一柄仙劍和一張仙圖,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是一名修真者。隻是……你體內有兩大先寶,為何丹田中沒有一絲真元?奇哉!怪哉!”
說完,糟老頭緩緩閉上雙目,從指間流出一抹白光,刺入雷霆頭頂靈台之中,將其體內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直到看到丹田中的那股渾濁氣息。
糟老頭猛地睜開雙眼,喝道:“血魔之氣?奇了怪了?血魔不是在八百年前被一個婁靖存的上仙所滅麼?為什麼會留有一道氣息在這少年的體內?真是奇怪!”
糟老頭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微微發亮,看著躺在那裏的雷霆,笑道:“小子,你與我有緣,我便助你一把,日後你混的如何也不關我老人家的事咯。”說罷,糟老頭大袖一揮,白光大漲,雷霆整個人被托在空中,隨後糟老頭左手捏起指決,右手平掌推出,無數道白色細流從雷霆全身穴位彙入其體內。
那無數道白色細流在雷霆的經脈中彙聚一處,凝成一道龐大的洪流,緩緩流淌,漸漸逼近丹田。
雷霆丹田內那股渾濁之氣忽然發出一陣騷動,連忙與四麵八方彙集而來的白色洪流分庭抗禮。
隻是那股渾濁之氣僅僅隻是血魔的一道真元,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鎮守空空如也的丹田,不讓其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凝聚罷了。
一旦遇到那糟老頭所發出的純陽真元,便摧枯拉朽般的被逼出體外。
那白色真元將渾濁之氣逼出雷霆體外之後,又在其體內運轉數圈,將其受損的經脈一一恢複,才算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