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窘迫道:“那是傾城的美女,病了也美麗,我,算什麼啊?”
說著,自己轉了輪椅朝廊下而去。
淩言大笑。
停了撫琴,站起身來,溫柔道:“想去哪我推你去。”
雲悠臉色一紅道:“不用,我隻是想坐在這裏吹吹風。”
淩言走了過來,扶了輪椅的扶手道:“是不是想下去看月季花?”
雲悠溫柔的點點頭,道:“是啊,看那花兒嬌豔,讓人隻想親近。”
淩言聽了,眼中掠過歡喜,卻沒有開口,隻是喚了大柱過來,抬輪椅。
輪椅抬到地麵上,大柱又退到了遠處。
淩言推過輪椅,朝花叢中走了過去。
鮮花朵朵,花香陣陣,雲悠心情頓時舒暢,開心的伸出了手腕,去輕撫花瓣。
突然間,男子的聲音響起道:“悠兒,你的手腕怎麼了?”
雲悠一愣,卻赫然發現,這件紗衣的衣袖並不長,這會自己伸手夠花瓣,那早上包紮的傷口就赫赫然的露了出來。
白色的布條纏了很厚,分外的顯眼。
雲悠有些不知所措,胡亂搪塞道:“沒什麼,在府裏時,為了退熱放的血,就一直包著。”
哪知男子一下子生起氣來,一把抄過雲悠的手腕,惱怒道:“胡說,昨日你跟著我來時,兩個手腕都是好好的,我親眼所見,這明明就是昨晚弄的,說,是怎麼弄的?”
雲悠被男子嚇了一跳,抬眼看時,見他滿眼都是疼惜和憤怒。
雲悠忙低了頭,呐呐道:“是我昨晚不小心擦破皮了,小柱膽小,給我包紮的太過顯眼了,其實沒事的。”
淩言聽了,放開了雲悠的手,又追問了一句,道:“真的?”
雲悠隻好低聲道:“真的。你別擔心,沒事的。”
男子卻臉色依然鐵青,轉身扔了雲悠在這裏,自己朝大柱、小柱他們那邊走去。
雲悠不解他的意思,隻好遠遠的望著。
隻見他大踏步的走了過去,然後再和兩個人低聲說了什麼。
馬上,隻見大小柱都十分的緊張,在那裏連說帶比劃的說了一陣。
男子一直背對著雲悠,雲悠看不到男子的神情,隻是感覺他一直站在那裏,動也沒動。
片刻後,大小柱都不說了,男子才慢慢的轉身,慢慢的踱了回來。
不知為什麼,雲悠竟然有些緊張,不知道大小柱究竟和淩言都說了什麼。
雲悠坐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竟然想要逃跑,但是自己坐著輪椅,能跑到哪裏去?
看著男子臉色陰沉的一步步走了過來,雲悠萬分緊張,不知道等下他問了,自己要怎麼回答,自己半夜三更的跑到他的房間裏去,真的是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
淩言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雲悠的心則是一下一下的越跳越快。
就在這個時候,淩言離了雲悠還有兩步的距離的時候。
雲悠忽然感覺心口猛的一疼
,然後身上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再次襲來。
突然間,雲悠就像鮮豔的花朵被風霜侵襲了一樣,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神采,蜷縮成一團在那裏哆嗦。
眼前的情景嚇壞了淩言,忙一步躍過來抱住了雲悠道:“悠兒,悠兒,你怎麼了?”
雲悠哆嗦著道:“別怕,別怕,我沒事,這隻是我的病!”
雲悠用盡了力氣說的,在淩言聽來確如蚊子在叫一般。
淩言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再顧不得想什麼,一把把雲悠抱起來,匆忙朝台階奔去。
幾步跨上台階,淩言直接抱著雲悠回了她的內室。
此時的雲悠已經臉色蠟黃,手腳都在哆嗦。
淩言嚇得把雲悠放在了床上,用力抱進了雲悠道:“悠兒,你說,你怎麼了?要不,我們立即回城裏吧?”
雲悠用力的搖了搖頭,斷斷續續道:“不要,我,沒,事,一會,就好。”
淩言卻帶了哭腔道:“我不放心,我不放心啊。”
說著,就再次抱起了雲悠,想要跑出去。
雲悠則是一把拉住了床邊的床欄,不可鬆手,淩言又不舍得去掰開雲悠的手,二人僵持了一會,淩言隻好作罷,重新抱著雲悠坐了回去。
此時,最難受的一陣已經過去,雲悠的哆嗦減輕了許多,隻是,雲悠的身上、臉上已經都是汗水了。
淩言驚喜的發現,雲悠抖的沒有那麼厲害了,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要不要喝水?我倒給你。”
雲悠點點頭,淩言立即放開了雲悠,去了一邊給雲悠倒水喝。
雲悠此時長出了一口氣,依靠在床邊,隻感到渾身虛脫一樣無力。
淩言這會已經倒了水回來,殷切的喂到了雲悠的唇邊。